按谢迁以前的脾气,肯定当场就跟张周翻脸,骂起来。

    随即郭昂打开门,问道:“大人?”

    谢迁差点想把张周宰了。

    张周看到了,也只能琢磨,这人嘴上说话利索,喜欢与人争论,心理素质也挺强的。

    “谢阁老?久违了。”张周笑着拱手。

    “您言笑了。”郭昂说着,摆摆手,让婆子把人送到马车行内,“知道大人您在朝中做事不便,所以此事并无外人知晓。把人送来之后,您无论从哪里安顿,都简单。”

    “还有东西吗?”张周问道。

    张周拿起册子,在火把火光映照下,只是随便翻开,却见上面字很大,罗列着不少官员的“罪证”。

    “就这么……送来的?”张周好奇问道。

    张周点点头道:“道理是如此,不过我听说,你弟弟是没事的,他与我乃是同年,过去几年还有过一点交集。”

    谢迁仍旧不说话。

    “您请。”郭昂随即引路,让张周进到马车行内。

    你给朝廷做事,还有自由身,也不是罪犯,而我却是一把老骨头扛着罪名,在这里给人打下手让人奚落和笑话!

    张周道:“替我封存起来。”

    张周道:“不过谢阁老的案子,跟保国公不一样,他是都督府中人,因渎职而落罪,一定会罪及家人的,谢阁老您就不用如此担心,毕竟陛下还是会体谅的……这不,您的死罪,不也是改到流放此处了吗?”

    孙上器一听,就知道这里面的内容不简单,而一旁的郭昂看着,脸上也露出很别扭的神色。

    谢迁冷声道:“你是没有直接参与其中。可要不是你,这几年祸乱朝纲,蒙蔽圣听,何至于会令朝堂乱成这模样?如此说来,你不是罪魁,又是谁呢?”

    夜晚的马车行内,仍旧是灯火通明。

    谢迁道:“如此说来,老夫还应该感激你?”

    “还有,不过人已经下车了,就住在这里。”郭昂道,“暂时安顿于此,不瞒大人您,李公公让东厂在此处安置联络之地,就选在这地方,平时负责运送信件,再或是以马车往外租赁,但其实有什么事,可以安排嘱咐过来,随时可以支应。”

    “还有,谢阁老,你觉得,曾经是内阁一家独大,更容易蒙蔽圣听,而是如今上听处跟内阁分庭抗礼,更容易蒙蔽圣听?陛下会因为多开了一个衙门,就会少了很多消息的渠道?我认为恰恰相反,正因为有了上听处,陛下所得到的讯息更多,陛下也有更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