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蒋家。

    张周的大舅子蒋山同指挥着一堆人,把大箱小箱的银子、铜钱抬到了院子里,随后带了账目去见蒋德钟。

    “哈哈,就说这京师遍地黄金,多亏有我的秉宽贤婿啊。快去将他送来的御赐美酒带过来,我今天要好好喝两杯。”

    蒋德钟志得意满。

    蒋山同道:“父亲,喝酒容易误事,您迟些时候还要去见都督府的人,若是被人嗅到一身的酒气就不好了。”

    “我贤婿乃是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我问过,秉宽他就算只是个虚职的同知,说话的份量也比那些什么左右都督大多了!你没看到,最近京营跟我们做买卖,就没有一次赊欠的?甚至都是提前把银子送来!这就叫权势。”

    “可是父亲,您先前可是说过,以后家里的事,决定权都在妹夫身上。”

    蒋山同对此多少有些不满。

    我才是你长子,你把家族决策权托付给外人?

    蒋德钟瞪他一眼道:“张、蒋,为父还分得清楚,不用伱来说,先要有那实力,才有资格谈别的。去拿酒来,你不喝拉倒。”

    “是。”

    ……

    ……

    张周下午日落前,在茶寮见到了宁彤。

    此时的宁彤穿着非常朴素,不像是曾经穿金戴银的富贵,似还有意以粗布荆钗的衣服,呈现出她现在很“落魄”。

    “朱夫人,您怎这般光景?是怕在人前露富吗?”张周笑道。

    宁彤对张周倒很客气,请张周坐在茶桌前,她还看了看立在门口的几名便衣锦衣卫。

    “小女子如今已不是什么朱夫人,还请张大官人不要称呼错了,小女子得脱身不用再理会前事,身无长物,也只能如此了。”

    宁彤显得很感慨。

    怎么说也是“净身出户”,当然在这年头,想和离之后分家产是不可能的。

    有一说一,张周倒觉得朱凤很讲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