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和汪清怎么说也算是老同学,还不至于丢下他离开,没有办法,她和梵祟又只能一起去找人。

    汪清确实是又被吓到了。

    他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回去的路也记不太清,沿着林间小路一路兜兜转转,眼前便出现了几座坟头,他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这些坟头,快速经过之时,又被突然出现的白裙子身影给吓了一跳。

    “谁!?”汪清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了树,抖落了水珠,快要把他淋成落汤鸡。

    白裙子的女人说:“汪先生。”

    汪清定睛一看,认出了突然出现的女人是赵诗,不是鬼就好。

    汪清松了口气,迅速恢复成没事人的样子,问道:“赵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赵诗神色凄苦,这个可怜的女人,在父死兄亡之后,身影消瘦了不少,“我上山来祭拜父亲,不小心扭到了脚……”

    她一手扶着树,站立不稳,确实是很不方便的样子。

    汪清是个热心肠,他早就忘了早上赵诗对自己盛气凌人的模样,走上前规规矩矩的扶了她一把,“你扭伤得很严重吗?我扶你下山,送你回去吧。”

    赵诗面露感激,“汪先生,你真是好人。”

    下山的路其实并不好走,汪清扶着脚受伤的赵诗,行动就更是缓慢,几乎是比平时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到了山下,等他把赵诗送到家,天也快黑了。

    赵家大门口挂着白灯笼,从大门口看进去,还能看到摆放在堂屋里的棺材,赵司的遗像上还带着微笑,但在黑白色彩的衬托下,反倒是显得阴森森的。

    汪清不敢进去,再看旁边的人家一见到他们就赶紧走开了,还有一户人家正在往车上搬东西的,他眼神里透露着奇怪。

    赵诗苦笑了一下,说道:“爸爸的死已经让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现在我哥哥也死了,传言就更是止不住,他们都说我家肯定是撞了什么邪,才会接二连三发生不幸,以前村子里的人都没有想过真的搬家,但是现在他们都开始有了想法。”

    赵诗悲从中来,又红了眼眶,“我听人在背后议论,说我是丧门星,他们说是我克死了爸爸和哥哥……”

    “那都是迷信!这些胡言乱语,你别信!”汪清义愤填膺,对于那些无知村民非议一个死了父亲和兄长的女人,感到很是生气。

    赵诗感动的说:“谢谢你,汪先生,今天早上我对你的态度很不好,你还不计前嫌送我回来,请你一定要进来喝杯茶,否则我一定会良心不安。”

    汪清心里还是有点害怕走进赵家,“喝茶就算了吧。”

    赵诗泫然欲泣,“你是还不愿意原谅我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汪清也实在是不好拒绝,他慢慢的挪着步子,走进了烛火燃烧,而空气混浊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