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草亭之内,亦如昨日,命夫子看着初生的朝霞,莫名感到空落落的。

    拿起酒坛饮了一口,而今再也没人劝自己戒酒,只是想要对饮的人不在身边。

    “真是老了啊!连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

    感叹一句,扬起酒坛再饮之时,却闻一声阔别已久的熟悉声响彻西山。

    “那我来陪你对饮如何?”

    闻言命夫子浑浊的眼眸一动,“来了!那就陪老癫喝一杯吧!”

    何来天外朱砂飞墨,浩光晶莹,穿空破风而来,如云阶铺展,恭迎绝世仙客,凌虚而越。

    “束云做笔海为砚,激水上腾龙野战。乾坤震荡人始惊,笔未落时谁得见。”

    诗号声中,儒门西方一笔春秋掌门人—奋笔疾书庭三贴,翩然落于剑儒身旁。

    抬手拿起一个酒坛,毫不客气的饮了一口,“好酒!”

    “酒当然是好酒!”品味过无数美酒,但唯有手中剑咫尺当初从不动城带回来的美酒,最为爽口,剑儒亦是极为认同。

    “酒是好酒,但人却不是好人!”庭三贴再饮,语气中充满了怒气。

    “随你怎么说!”对于身边之人,命夫子早已经习惯了,也不见怪,自顾自的拿起了酒坛跟他的碰了碰,独自喝了起来。

    放下酒坛,庭三贴语带责怪的说道:“你知道单锋罪者所做之事,还要收他为徒,为了这个徒弟,多方谋划,而今成为明德一脉的天下行走,权柄之重,作为昊正五道的剑儒尊驾,你好意思喝酒?”

    当年单锋罪者屠杀阅宵门,致使庭三贴手下支脉的阅宵门覆灭,当初德风古道将这一案压下。

    就已经让庭三贴极度不满,因此多年以来,特立独行,虽然还没有与德风古道决裂。

    但基本上也是不再搭理总部的一切命令,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然而,未曾想如今单锋罪者竟然洗脱了罪名,更是堂而皇之的成为了儒门高层。

    庭三贴怎能忍受,而对于江湖中传言,剑咫尺为护苍生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剑儒既然收了剑咫尺为徒弟。

    定然会为其谋划,不过是好命被昏聩的剑儒看中而已。

    “怎么不好意思喝酒了,这些都是那臭小子赚的,若非其推辞,我这位置给他,或者把主事的位置给他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