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这条命都是乔篱的,亲个嘴算什么。

    这么些年,要不是乔篱,他早就死了,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黑暗中传来瓷器破裂的脆响,微风将血腥味吹散。

    乔篱钳住他抓着瓷瓶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乔希将人推到墙上,仰起头碰了他的唇,冷冷地说:

    “想要就来,就当报恩了,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你松手。”乔篱仍掰着他紧攥的手指,窜入鼻尖的血腥气愈发浓郁,“我以后不会再……”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乔统领想清楚。”乔希打断他的话,空着的手往下伸去。

    他没省着力气,乔篱疼得脊背都拱起:“我对你好……从没想过要你报恩。”

    乔希嘲讽道:“这么点力气,乔统领就受不住了,还喜欢什么男人。”

    乔篱见血越流越多,钳住乔希的手递到他眼前。

    微光下猩红依稀可见,乔希被酒烧晕的脑子越发昏沉,没坚持一会儿,就往地上倒去。

    乔篱托着人,掰开他失力垂下的手,瓷瓶碎片已经嵌入乔希的掌心。

    碎瓷中,卧着三颗被血浸透的药丸。

    *

    卯时初,淮瑾起身上朝,他轻轻掀开锦被,江瑀就迷迷糊糊的滚了过来,淮瑾罩了被子,把人吻得绵软。

    “睡吧。”淮瑾在他背上拍着,“午时我就回来了。”

    江瑀捏着他的指尖:“不要我陪你去吗?”

    淮瑾摸了摸他:“太早了,下午你再陪我一起。”

    江瑀“嗯”了一声,又睡熟了。

    淮瑾沐浴后,没让人进来服侍,自己用巾帕攥干奶白小猫的挂绳,换了玄色的亲王袍服,腰间坠了藏蓝如意结,带着乔篱往皇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