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遇刺的那天,他帮阿琅挡了剑。”淮瑾端着香茶沾唇试了试温度,神色忐忑,

    “李济安在宫里照顾着呢,已经快好了,你那时还烧着,我担心你一着急又吐血,所以就没说,后来又出了疫病这事。”

    江瑀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阿束不是一直抱怨阿琅欺负他吗,怎么遇到危险了还会帮人挡剑?

    阿琅是皇帝,身边难道连个护卫都没有?还要阿束一个文弱书生护他。

    许是大病初愈的关系,他沉思半晌也没想清楚。

    淮瑾一副理亏的模样坐在床沿,连小狸奴往床上跳也不敢拦,江瑀怔怔地看了他半天,咽下唇边的叹息,说: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以后有事不能再瞒着我了,不然我真生气了。”

    淮瑾闻言,缓缓吐出一口气,捧着香茶给他漱口:

    “阿束和阿琅关系挺好的,你不用为他俩担心,等过几日你好些了,我就带你进宫看他们。”

    江瑀把含在嘴里的茶水吐进漱盂中,抬手夹住淮瑾的脸,轻微用力,将人往被褥上压。

    淮瑾顺着江瑀的力道,仰躺在他腿上,他上挑的眼尾渍着红,好似点了一抹绯红胭脂,精致又漂亮。

    江瑀抬指刮了下他的鼻尖,眉眼间满是无奈:“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好像做什么都能被原谅,我都快没底线了。”

    他将手探进淮瑾的领口里,在线条流畅的锁骨间,摸出了那枚奶白小猫的吊坠,垂眸轻声说:

    “阿瑾,你可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选这个吊坠?”

    淮瑾侧身,伸指戳小狸奴的屁股,将它赶走,然后把脑袋埋进江瑀怀里,声音含糊地说:“因为乖。”

    江瑀抬臂抱住淮瑾的脑袋,侧脸贴着他的面颊,在这亲密无间的依偎里说:

    “可你怎样我都喜欢啊。”

    温热的气息轻抚在耳畔,淮瑾只觉心头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一下,他爱死江瑀这句话了。

    他眼儿半眯着,里面溢满了愧疚。

    *

    晚秋霜雾渐浓,天气越发的冷了,此时封城已有月余,禁军巡防管理严格,街道上不见闲人,只有官兵及各部胥吏往来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