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瑀擦着血迹,轻声说:“无妨。”

    小安子正巧走到门边,听到二人对话,他面色微变,略等了片刻,才走到门边奉上茶盏。

    江瑀饮了温茶润喉,顾灿给的药不知是什么做的,没过多久,咳嗽就好了许多,他守着弟弟休息了少顷。

    就听青云来报,马车已备好,江瑀让人在车里铺了厚厚的被褥,才吩咐人把昏迷不醒的江束小心地抱上去。

    顾灿担心两个外甥的身体,备好救急药物,一行人未收拾细软,只将下午拿给青云的螺钿漆盒带上了。

    有钱万事足。

    顾灿与招揽的江湖好手,带着斗笠遮雨,骑马护在车驾周围,车轮碾过雨幕,径直往城外而去。

    离城门口越来越近,小安子在马上坐立不安,他不敢劝阻,只能吩咐小平子去回禀淮瑾。

    他没想背叛江瑀,只是担心长途跋涉,江瑀身子会吃不消,刚出城门不远,队伍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小安子松了口气,侧首远眺,数百禁军骑马踏雨而来,将一行人包围得严严实实。

    马车被迫停止前行,刀剑出鞘的烈烈之音,犹如急催的战鼓,声破重云。

    江瑀摸了摸弟弟苍白的脸颊,眼中愧疚满溢,他将小狸奴放在毛毯上,看向青云:

    “把剑给我。”

    “大公子……”

    “放心,我打不起来。”

    江瑀声音虚弱,听得青云心中酸涩,他解下佩剑,递与江瑀。

    马车外。

    顾灿压不住火气,他不去找人寻仇,结果人家自己送上门了。

    两个外甥被糟蹋成这样,他岂能忍。

    他吩咐人护好马车,突然从马上飞身而起,踹开几个禁军,旋腕时剑光如雪,禁军出发前就领了勿要伤人的命令。

    就算真要搏命,也不是顾灿的对手,禁军连他剑锋残影都看不见,只能以人海战术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