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珏只顾喝茶看热闹,诸事不管。

    议事厅内熏着香,淮清荣站在窗户边,离众人远远的,说话就少了些分量。沈南安独木难支,上次送大雁让落霞谷争赢了。

    但拜堂不像送大雁,到时大庭广众,人多口杂的,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沈南安这次寸步不让,坚持要让淮瑾站左,顾灿几人拿大雁说事,说古往今来收大雁的都是站右。

    几人争论了半晌没有结论,最后乔希说,让两个当事人自己决定。

    淮清荣想着自家大侄子毫无底线的态度,本想拒绝这个提议,但想着江瑀还算通情达理,就让人去请。

    谁料来人回禀,淮瑾江瑀不见了。

    落霞谷后山。

    两人踩着薄纱似的月光往山上跑,青山暗成墨黑色,流水叮咚淌过,小溪旁蛙声喧天,林中吵闹不休,拼凑出两个莽撞少年的盛夏。

    他们提着食盒酒坛到了觅香亭,江瑀摆好干果小碟,接着撺掇淮瑾去地里偷瓜,淮瑾觉得此举甚是荒唐。

    整座山都是他的,这能叫偷么。

    可江瑀一口咬定就是偷,淮瑾抱着瓜跑进林中,气得蹦了两下才窜上树,大好夜色,不赖在江瑀怀里打滚,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图啥。

    他是主子诶!

    穿过及膝草丛,栖息在叶上的萤火虫被搅了好梦,点亮山林中的漆夜,就着点点荧光,淮瑾看到树后探出一双笑眸,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在图什么了。

    江瑀朝他怀里的瓜伸出魔爪,淮瑾却背过身,一把将人颠上背,江瑀一条腿被兜着,一条腿缠着他的腰:

    “这样难受死了,把瓜给我拿着。”

    淮瑾听话的递过去,背着人往觅香亭飞奔,江瑀用袖子给他揩掉额间的汗,突然笑出声,身体往后仰去。

    淮瑾见他往下溜,慌忙拖着他的腿颠了颠,江瑀‘嗷’的一下咬住他后颈。

    齿列轻轻研磨着,淮瑾腿都软了,差点往前扑去:“你……我当初可没这样咬!”

    江瑀不想听,舌尖卷过衔住的软肉,淮瑾松了只手,扶住旁边的树,仰头轻轻呵气:“师兄呀,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