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窜出一个人,江瑀见他像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事,他挥了挥手,那人就走了。

    等回到房间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冻得没了知觉。

    他现在哪个温泉池也不想去,扒着窗子喊叶拕。

    新来的小安子很殷勤,不一会就送了水。

    李济安进来时,便见江瑀穿着一身象牙白的锦袍,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只用一根木簪半挽着。

    雪地里的光透过薄薄的纱窗,倾泻在少年身上,愈发衬得他容颜清俊,气质冷绝,好似窗外雪压风欺下,却依旧散发阵阵清香的梅枝。

    没了那个阎王似的人在旁守着,李济安也松了一口气,和江瑀渐渐熟悉后,他心里对这个心境纯然的少年越发怜惜。

    李济安暗暗叹了口气,端着手里的托盘上前:“阿瑀,喝药了。”

    “李太医来了,快请坐。”

    江瑀放下怀里抱着的暖炉,接过递到眼前的陶碗,深棕色的药汤散发着苦涩的气味。

    他眉宇皱了皱:“李太医,我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汤药不用喝了吧?”

    他自小习武,原本少有病痛,纵使偶尔伤风发烧,也不愿吃苦涩汤药。

    可自从失了功力损了根本,这汤药便再未断过。

    最厌恶的东西,就算每日喝着也习惯不了。

    李济安在茶案前坐下,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禁心软:“我琢磨几道食疗方子,以后这药就隔几日吃一次,阿瑀觉得如何?”

    江瑀将碗放到一边:“那再好不过了,麻烦您了。”

    李济安看了眼桌上的药碗,说:“这药用了许多珍贵药材,对你身体有好处……”

    “李太医,听闻您是医圣后人。”江瑀打断了他的话,提起紫砂瓮,动作娴熟的开始煮茶,“我想寻您要个方子,不知方不方便?”

    李济安笑道:“什么方子?阿瑀尽管说。”

    江瑀将煮好的茶,放于李济安手边,才淡淡开口:

    “损人心智,让人变傻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