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木箱里捡出一摞银票,也没数有多少,直接揣进怀里,说:

    “落霞谷有钱的弟子不少,若是开了这个先河,以后师父还怎么御下,他对江家有大恩,我们不应让他为难,这事以后别再提了。”

    “可你总得娶妻生子,难道真将人家姑娘娶到落霞谷,一辈子困在这谷中吗?”江束见他手冻得苍白,将火盆往哥哥面前挪了挪,说:“想必月儿姐姐就是不愿这样,才……”

    “阿束,别说了。”江瑀仿佛看见了暴跳如雷的淮瑾,连忙止住了他的话音。

    “我不会退出落霞谷,若是人家姑娘不愿过这样的生活,那此生大概也不会娶妻。”

    江瑀抬手把木箱盖上,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下滑了些许,手腕上的红痕一闪而过。

    江束眼尖,蓦地抓住他的手腕,双眸微眯:“谁做的?”

    江瑀身体有一瞬间变得僵硬,他将袖子挽高了一点,轻描淡写道:“什么谁做的,这不过是烤火的时候被火星溅着了,现在都快好了。”

    他面色坦然的让江束看,他就不信江束小小年纪,能认出来这是吻痕。

    江束觉得这痕迹甚为眼熟,他想了好一会,总算想到在哪见过这种伤痕,他之前有个同窗行事风流,常出入烟花之地,脖颈处隔三差五就带着这些痕迹。

    可落霞谷都是男子,他兄长又出不去,哪里有机会风流。

    就在江瑀快要在心底暗骂李叔管教不严时,江束终于放开了他的手腕,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没了功夫,在这里被欺负了呢。”

    “就算你哥没了武功,也是师父的亲传弟子,落霞谷下一任的谷主,谁敢对我如何。”

    江瑀手心都是汗,担心再待下去颈上的痕迹也给暴露了。

    就算是个灶下烧火的,也没有全身都是烫伤的道理。

    他随意忽悠了江束几句,就揣着银票回凝霜阁了。

    那假死药丸他听乔希讲过,知道他是为自己准备的,现在被他用了,乔希要再想攒够买药的银子,怕是很难。

    可他以前的银子都是给淮瑾花,现在给了别人,要是让他知道怕是又要生气。

    他左思右想,找李济安要了几瓶治疗外伤的药,同银票一起包起来。

    走到院门的时候,旁边站着个脸生的少年。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