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外,道路泥泞,乡野辽阔,绿油油的早稻在风中摇曳。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雨停后空气都仿佛是清新的,河畔杨柳依依,惠风和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然而在这美景当中,道间却有数十人狼狈地跑出城。争先恐后之下,还时不时有人摔倒。

    这些人为首的几个衣着华丽,其余随从也都是丝服织履,看似都是富贵人士。

    但此刻众人却累得气喘吁吁,出了城后见到一个小船运码头,顾不得脏,连滚带爬一般跑到了码头边,蹿上了一艘客船。

    在跟船老板谈好去哪里,连价格都没有问之后,众人钻进了船舱内,大口喘着粗气,这才有功夫稍微歇息一会儿。

    “周兄,幸好你有个从兄在衙门里当差,不然咱们这次肯定是要出大事。”

    “是啊,谁也没有想到朝廷忽然开始抓人。而且上面消息都瞒住了,我那兄弟也是早上临时接到的消息,冒死送信给我。”

    “完了完了,现在城里还有很多人没有逃出来。我们出来的时候衙门已经开始四处搜捕,他们”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保住我们自己的小命要紧。”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对于他们这些胥吏来说,立功就能参加吏考。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那不是给兄弟送前程?

    而且最主要的是如今胥吏们的工资已经跟绩效挂钩,而功劳又能增加绩效。

    而此时的杭州城已经乱作一团。

    本身抗议的地主只剩下数千人,而夏悚调集了两浙路各州的禁军厢军足足一万余众,加上城内各衙署的差役数千人,差不多一万五千人,在城内四处搜捕抓人。

    原本钱塘门、丰豫、钱湖门外就是西湖。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一旦手下兄弟们有个上进心比较重的,表面上和他们分了银子,转头就去转运使或者御史台衙门举报。

    因为这些人四处逃窜,弄得城内城外一片鸡飞狗跳。

    陡然得知这个消息,他们赶忙从住的客栈的里跑出来,急匆匆刚出城,就看到无数士兵从各个城门涌来,所有的城门、水门全部开始关闭,朝廷显然要关门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