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英气,脊背挺得笔直,好似这世间所有磨难都无法将她压垮一般。

    刚出言不逊的官员脸色一黑,对着秦昭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云阳郡主。”

    “郡主虽有将军之衔,能破例参与朝政,但此事事关江山社稷,岂能儿戏?我等殚精竭虑为大庆排忧解难,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他说得信誓旦旦,但眼神里丝毫没有对秦昭的尊重。

    显然秦昭身为一个女子,要不是先帝破例,根本不会有参与朝政的可能性。

    秦昭自然看得出对方眼里的不屑,但她并未恼怒。

    四周官员为她让开位置,秦昭一步一步走到百官的前方。

    她扬声问道:“大人又如何保证,新皇一定不会重蹈覆辙呢?大庆本就经受过一次错误,如今可经不起第二次了。”

    她显然是来给各个官员施加压力的,若今日群臣拥护新皇,那日后新皇出了岔子,便是在场所有人的责任。

    但这罪责,也不是所有人都敢担保。

    一时,下方的官员心思各异,都将目光转向刚刚义愤填膺的官员,企图让对方再说些什么来坚定自己的心意。

    那官员是太常寺卿,此刻突然被所有官员的目光死死盯住,一时头脑冒汗,只觉得压力巨大。

    他伸手擦了擦自己脑门的汗水,声音发虚:“六皇子乃人中龙凤,是先帝之子,自然能统领大局。”

    秦昭笑了一声:“难道大皇子便不是先帝之子了吗?吴大人说话可要当心着些,若是被有心人听见,觉得你故意抹黑先帝,必然会叫人参你一本。”

    太常寺卿被她一席话呛得满脸通红,指着秦昭你了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

    秦昭看向底下其他人,所有人都避开了秦昭的目光,显然不敢与她对视。

    过了好长时间,太常寺卿终于平复好了心情,又兴奋起来。

    他道:“郡主休要血口喷人,大皇子自然是先帝亲生,只是大皇子一贯不显山不露水,我们也不曾得知他的能力,可六皇子不同,他一早在先帝的同意下入朝听政,自然是比大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是吗?”秦昭笑盈盈的看他,只是这笑容根本不达眼底。

    她问:“那你可敢将这言语当着大皇子的面再说一遍?”

    太常寺卿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以示自己的坦荡:“自然敢。微臣直言纳谏,就算是当着先帝的面,也敢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