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离开公司前,方恋在电梯里碰到了欧希涯。欧希涯腼腆地跟同事打了招呼走进电梯,他看到了方恋,忽视了对方,走向电梯角落。

    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僵得发冷,方恋直视前方,举起手机点开屏幕,屏保是展萧苔和自己头靠头的合照。

    欧希涯站在他背后,看到了照片,他咬了咬指甲,偏头啧了一声。

    电梯一开,欧希涯率先走了出去,仿佛背后有脏东西。

    方恋讥讽地看着欧希涯阴沉的模样,手机越攥越紧。

    等到了地下停车场,方恋开车去了酒店。

    方恋来到房间,他靠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等着展萧苔赴约。

    骨感细长的手指神经质地点开手机,又关上,反反复复,明灭的冷光频闪一般反射在他的镜片上。

    方恋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家庭苛刻的教育让他学会了体面地解决心中的不满。他有一万种更好更不有损他形象的方法去解决所谓的第三者,可以引导舆论使对方身陷诽谤,可以摆弄对方的简历,一点手脚就足以让人处处碰壁。方恋比谁都清楚这是个现实的世界,吃不到饭就不堪一击的人实在太多,而天生不知苦楚却有权力的人残忍起来,对他们来说足以致命。

    但在那个艳阳高照的夏日,他还是失控地冲进对方的学校,在他看不起的凡夫俗子眼下,在众目睽睽下,毫无理智地把对方打了个半死。

    当然,是差点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