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外,蓝春有些失神的走着。
蓝家曾经失去的一切,似乎都回来了。
爵位从凉国公变成了保国公,都是国公但保国公这个爵位却更加深远。而且还被追封成郡王,配享太庙。
与此同时,当年蓝家被抄没的公爵府也发还了,皇帝还下旨从内库中拨了一大笔治丧银子。
可是,他父亲战死了。
没有蓝玉的蓝家没有了灵魂,就像是一个空壳子。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公爵不公爵的不重要,只要爹在,哪怕是一家人回老家种地当平头百姓,也是一种幸福。
但同时他也为他的父亲而骄傲,不负一世男儿之名,亦不愧江山社稷。
“贤弟留步!”身后传来声音,蓝玉茫然回头,去是曹国公李景隆大步追了上来。
“曹国公有何指教?”蓝春拱手道。
“外道了不是!”李景隆上前拉着蓝春的手,重重叹气,“你我两家是几代人的交情,虽说早年来往不多,可蓝帅在我心中,是最敬重之人。”说着,又叹气,低声道,“蓝帅与我亦师亦友,当年我第一次领兵去大同,所用的正是蓝帅的方略。而后跟皇上亲征高丽,也跟着蓝帅受益良多。”
说到此处,他红了眼眶,“闻听蓝帅噩耗,我也是心如刀绞。一想到他的音容笑貌,哎......”
蓝春也是心中一酸,但同时也感激的颔首,“曹国公有心....”
“贤弟,你这是骂我呀!”李景隆摇头道。
“九江兄!”蓝春拱手改口。
李景隆面露笑意,“皇上把蓝帅的后事交给我,你有什么章程没有?”
“不瞒兄长,我如今心乱如麻半点主意都没有!”蓝春叹气,“父亲走了,我才知自己竟是空活了三十余年。以前总想着自己也算是堂堂男儿,可现在看来竟然没长大。”
“不可妄自菲薄,失去至亲一时忙乱无助也是人之常情!”李景隆和对方并肩缓缓走着,开口说道,“既皇上把差事交给我,我也拿大一回,替你做主!”
“有劳九江兄了!”蓝春说道。
“国公府不是发还了吗?赶紧找人拾掇拾掇,然后把老家的母亲妻子都接来。”李景隆说着,顿了顿,“这么着,一会我派人跟你去国公府看看,家里缺什么先从我家里拿,赶紧把场面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