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吃贼饭的最怕的就是穿官衣儿的。

    这些贼可能杀人不眨眼,但是见着了主管他们的官,哪怕是衙门那种雇佣的拎着棒子的差官,都要拼命的讨好。

    因为人家,主管着他们的生死呢!

    让你生,每月每年收你的孝敬。

    让你死,直接带着官兵沿街搜查让你无处可逃。

    这年月,即便是大奸大恶之徒,离了乡土能哪去?

    “起来吧...”马武轻轻挥手。

    “您今儿怎么来了?”许大茂点头哈腰的上前,谄媚的笑道,“是.....城里饭吃腻了想吃点野味儿?”说着,低声道,“您可来巧了,今早上刚有河里捞出来的老鳖.....旁边街上有个刚死了男人的小寡妇...水灵灵..”

    “早市丢了个荷包...”

    嘎登,许大茂心中一沉。

    “荷包呢?”马武斜眼,“别说你不知道?”

    “这.....”许大茂只觉得心中发沉,苦笑道,“小人现在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就找呀!”马武道,“你以为老子眼皮子短是为了钱?”说着,冷哼道,“十两金子加上二十两的酬谢金...这就是三十两,能随随便便拿出三十两黄金玩的人,是好相与的吗?”

    “京城卖绸缎的客商?....京城的绸缎商行,背后都是各公侯勋贵外戚....都是通了天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人家认识咱们州官....老子我这捕快头子,就做到头了!”

    许大茂浑身冷汗,“大人不至于...”

    “你个贼骨头,你懂什么?”马武满脸狰狞,“老老实实的把荷包给我....金子分文不少的交上来...不然,老子就让河沿早市的贼头,换人?”说着,陡然起身,“明天早上,我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

    说着,他忽的想起,今早上兵马司指挥使大人接见他时那郑重其事的表情。

    “知州大人说了,最近。徐州这边保不齐有京里的人过来....市面的治安,不能出半点差错!但凡出了事儿,本官第一个掉脑袋!”

    “但是在本官掉脑袋之前,一定先摘了你们的脑袋!平日那些包娼庇赌的,为非作歹的,都给老子藏耗子洞里去!最近....徐州要天下太平,连个包子都能丢!”

    “大街上有人骂脏话都不许,听明白了吗?”

    心中想着这些,马武的脸色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