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季末的回答在他们听来并没有那么理直气壮,因为她自己也在脑海中回想先前做菜的过程。

    因为身体不舒服,再加上赵咏华和谢一楠都在,她做鱼的时候的确不太走心。可是一个人做饭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和赵咏华一起吃饭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的口味如何季末清楚;东星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没可能会失手啊。

    “还没有!你自己问问看景清咸不咸!”

    季末向唐景清投向了求救的眼神,牙齿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脸色因不适显得苍白而无助。

    “不舒服吗?”唐景清并不计较一条鱼做的怎样,太咸不要吃就是了,横竖就一道菜的事情。可这么咸的东西季末吃不出来才是他担心的事情。

    “没……我今天有点感冒,所以吃不出来。”

    “恩,吃点别的菜等会记得吃点感冒药。”仔细听能发现她说话时喉咙有些许的沙哑。

    “哼!感冒?吃不出来?谁知道是真的还是你存心想害死我和一楠!”唐景清不追问菜的问题,反倒是赵咏华不依不饶。

    “不对,我没多放盐,就算我感冒肯定也会多放……”混沌的头脑努力回想先前发生的情况,在厨房里只有她和谢一楠,若不自己的话,那就只有她了。

    季末将怀疑的眼光对着谢一楠时,她却率先呛声:“别这么看着我,我连盐和糖都搞不清,你还指望我使坏?何况我身体不能吃咸,否则对肾脏的负担会很大,又不是不要命了。”

    “一个人做饭的习惯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改变。”

    “那你是在怀疑我了?”先前把鱼送到厨房时,谢一楠拿着想学做鱼的借口留在厨房。要说有机会对菜再下手的人只可能是她。

    “可……”

    “够了,季末!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季末才刚想为自己解释就被唐景清硬生生的打断。

    他实在不愿意好好的一个晚宴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闹得不愉快。可在季末看来这就是种不信任,他宁可相信她们说她的“故意”也不相信她。

    “抱歉,我不太舒服先上楼了。”这是她第一次当着赵咏华和唐景清的面摔碗走人。

    不是她任性,也不是她斤斤计较在这种小事上。若今天一起吃饭的人是郁夏和叶暮尘,一个菜做咸了不管是无心还是错手,她都不介意,可就因为对方是赵咏华和谢一楠,是把她视为眼中钉的人,所以她才那么不愿意不清不白的揭过,她不能让她们给自己扣上一个“故意伤人”的罪名

    季末知道,她内心已经有了些许的变化,从和唐景清提离婚开始之后,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办法不顾一切的包容他和他的家人,她变得越来越不愿意轻易妥协。

    一个长时间来都不曾显露过自己脾气的人,一个长时间都拼命隐忍的人突然的爆发,除了是忍无可忍的无奈反击,但在别人的眼中也理解为终于撕碎了她的假面具,赵咏华显然更倾向于后者。

    “呵,不是总喜欢扮演柔弱,装无辜吗?”赵咏华看着整个事情,心情非常的舒畅。人啊,就应该活出个人样,有点弱点,有点脾气才比较好!先前她无论怎么刺激她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原来她最大的软肋就是自己的儿子啊!知道这个事实,真是让她心情好到不能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