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太医,劳你久等了。”

    青藤下静坐喝茶的身影落入视线,赵明月不觉扬声耀笑。

    不是客套。她时不我待地兑了银票蹭了午饭,兴致高昂地转悠了一两个时辰,顺便还意犹未尽地加了餐下午茶,真是让人等了好久。

    “娘娘气色大好,看来伤势已无大碍。”

    索慕世站起身,神色恭蔼之外,比上次见她时更多了些感怀。

    本来就没什么大碍,是你们大惊小怪。

    此番念头在脑海中一过,小腹便抗议般地一阵哆嗦。

    “还是请索太医再给我瞧瞧吧。”

    赵明月几不可察地拧眉,无声默咝。

    窄巷内的打斗不多,该是布阵耗了她不少元气。正常情况下自然无妨,可她忘了身上有伤…

    进屋前,赵明月闷杀杀抬头,冲着蓝盈盈的天翻了数个比白云还白的白眼。

    烈某人他小妈的,光想着酬劳,竟然遗漏了补偿金!

    “娘娘近日内不可擅动内气,否则伤口易感染,难复原。”

    耶?

    晓得她用过内力了?

    赵明月荡着浅波的眸俏皮地对上索慕世蕴着深意的眼。“谨记索伯伯教诲。”

    她本没有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挂心的爱好,可眼下寄居她人之躯却少了她人之忆,直接间接导致她诸事欠顺,倒教她渐渐养成了临时恶补的习惯。

    “娘娘许久不曾这般唤老臣了。”

    “那是因为我许久未见伯伯了。”

    赵明月笑得越是娇憨,索慕世越是声哀气叹。

    这丫头的一颦一笑,都像极了他数年前无忧无虑的小女儿。同样命途多舛的两个人,一个让他庆幸而欣慰地化蝶冲茧,另一个却是萦绕他醒睡间的辛酸与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