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南脑子转的也快,问他:“昨天弟妹给你做心理辅导了是不是?”

    尹迦丞点头,扣好白大褂的扣子,把笔往口袋里放。

    注意到陆听南手里的咖啡。

    “不愧是专业干这行的,比我说的顶用多了。”陆听南感叹一句,人要离开。

    尹迦丞叫住他,问:“这是医院对面的那家咖啡?外卖送不送?”

    “就几步路,要喝你三五分钟不就买回来了?”陆听南觉得诧异,从前一大早喝咖啡,一直是尹医生最不推崇的生活方式,他主张早睡早起运动提神,今天还是第一次对他手里的咖啡感兴趣。

    像是为了印证陆听南的猜想,尹迦丞捂嘴打了个哈欠,说:“有点困,一会儿我去点一杯。”

    没有车,尹迦丞早上是坐老婆的车来的医院,人窝在她的小甲壳虫副驾驶座里面,竟然还眯了十几分钟。

    是真的有些缺觉。

    “哦,合着不是心理治疗,是生理治疗是吧?”陆听南立刻心领神会,伸手搭上尹迦丞肩膀,劝他:“你这种情况,喝咖啡没有用,你得喝枸杞。”

    “我是困,不是虚。”尹迦丞白他一眼,去准备查房的工作。

    褚航的家属连夜赶到沪城,意料之中的悲痛,但却意外地通情达理。

    查完房,尹迦丞和陆听南在护士站听几个护士聊起褚航的事儿,感伤不可避免。

    “人家父母签器官捐献书的时候还一直在说谢谢。”

    “我以为这种情况父母才是最痛苦的,可昨天看到他女朋友哭成那个样子,我真的在旁边看着都心疼。”

    “他才二十二岁呀,唉。”

    ……

    尹迦丞转身回办公室,今天没有门诊任务,他要去整理部分病例,教实习医生写病例,下午和主任们一起参加一个会诊,他可以用来调节情绪的时间只有这一个晚上。

    天亮了,他要关注的是那些还有可能被拯救的病人。

    钟婧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需要被拯救的病人。

    下了班去律所找傅芮乔吃晚饭,两个人在商场里才刚刚溜过一圈,钟婧不愿意走了,“随便吃一口得了,走得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