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宁换好衣服,站在玄关处换鞋时,接到了刘彦姝的电话。

    她撑着鞋柜,静静注视那串数字在屏幕上跃动,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胃也跟着cH0U搐。

    过了十几秒,铃声终于停了。

    紧接着通知栏就跳出一条短信提示,短短一句话,看得沈昭宁指尖都发颤。

    【别以为不接电话就万事大吉了,我马上就到你租房子的地方,你给我等着。】

    她不是害怕刘彦姝来这里闹。

    沈昭宁深x1一口气,勉力定了定神,点开梁岁淮的微信对话框,摁下语音键——“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改天再见吧。”

    她害怕这些不堪的场景,被他看见。

    无关其他,正常人的正常羞耻心。

    对面几乎是秒回。

    梁岁淮:“怎么了?”

    “就是生理期,肚子有些不舒服,总之,你先回去吧。”

    等了两秒,对话框多出一个“好”字。

    沈昭宁再次走去yAn台,黑sE的奔驰车车灯微闪,照破黑暗,驶出了小区。

    她抓着栏杆,轻轻松了口气。然后平静地坐回沙发上,给刘彦姝回短信。

    【你直接上来吧,我就在家。】

    她甚至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沈昭宁记得三年级第一次上音乐课,老师教给他们的第一首歌是《鲁冰花》,极富情感的词曲和旋律,在老师的讲解和煽动下,班里的同学几乎哭倒一大片。

    只有她把眼睛眨了又眨,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妈妈并不Ai她。

    沈昭宁没有锁门,外面可以直接推开。她听见鞋柜拉开又合上的声音,听见拖鞋踩在地板上一步步靠近客厅中央的声音。沈昭宁没有回头,她用手狠狠拧了一下大腿,紧张感让她忽略了这段脚步声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