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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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睡得太晚,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母亲没叫我,坐在沙发上该看电视看电视,毕竟吃惊的话昨夜已经说过了。

    抱着我上来后,邓放回到家才想起我的箱子还在车旁立着,转而下楼又将箱子送了上来,母亲睡的浅,被这一番腾挪的声音吵醒,出来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我和邓放。

    邓放礼数周到,道了歉又说明了原由,深夜不便久留,前后不过三分钟,他又离开了这扇门。

    母亲被我突如其来的归家弄的措手不及,直到我理好了箱子,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才想起问我怎么突然回来了。

    幸好我进来时只开了玄关处的小灯,在我闪身躲进浴室前母亲都并未看清我脸上浓郁的妆容。

    离职前航司已给她打过电话,询问她是否知情关于我要辞职的事,这不过是重重流程里的第一步,我早前也已经和她G0u通过,她完全尊重我的决定。虽然失去了父亲,但我很庆幸,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受过的气中,没有一桩一件来自我的母亲。

    不知是她太Ai我还是她本身就擅于做一位顶好的母亲,她对我开明到几乎任何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只是作为孩子,面对再开明的家长仍会有隐瞒的下意识,这是上下关系里自带的弊端。

    即便我的叛逆行径母亲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可我依然不愿她看到我的这一面,一个母亲对孩子有天然的敏感与警觉,尤其是一个单亲家庭里的母亲,我只是想她的生活不必处处围绕着我,她的情绪也不必为我所累,好坏都不必为我喜忧。

    我一边洗着脸一边回了话,没讲别的,只说这次回来再也不想走了。

    母亲或许心里早早就猜到了我会回来,她并没有很意外,淡定的哦了声,看着我收拾了一会便回去继续睡了。

    而我躺在熟悉的房间和床上,思绪却迟迟无法归拢,一直捱到后半夜才渐渐睡去,起来后又赖了半小时的床才缓过来。

    过了正午,日渐偏移,秋天的西北仿佛蒙上了一层暖调的滤镜。

    家里的窗户望出去风景大好,伸伸头还能望见远处的骊山,云线悠远,我站在yAn台看着看着,x口憋闷的淤堵随着云卷云舒慢慢消减了些。

    母亲做好了午饭,我收了视线坐到餐桌前,吃着吃着就听她聊起了邓放的事。

    “昨天小放跟你说了没?”

    我一头雾水,“跟我说什么?”

    “那看来是没跟你说。”母亲卖了个关子,眼梢带着我看不懂的笑,“你小放哥哥啊,可能要升首席了。”

    我一愣,却没能像母亲那样高兴起来,“首席?那不是更危险了么,他g的本来就是试飞,刀尖上的活,成了首席,不就什么都要他第一个上?”

    “在其位谋其政,如果怕危险那还当什么兵?”母亲b我豪情的多,尽管已经承受过了失去丈夫的惨重代价,但并未因此就对这讳莫如深,“对于小放来说,成为首席是对他的肯定和认可,也是对他的信任和期望,别为了没发生的事担忧焦虑,当心小脸老的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