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眼圈有点红,苏清欢心里也怅然若失,面上却笑道:“不会很长时间的,一定能凯旋归来。”

    是的,一定可以。

    正说话间,外面的门“吱嘎”响了一声,随即响起了脚步声。

    “这天可真是能冻掉耳朵。”带着水貂皮暖耳,穿着鹤氅,踩着鹿皮靴的裴瓃推门而入,搓着手道。

    他向来在后院混,从来不顾什么男女大防。

    他虽然混,但是对女子很尊重,从来不调戏谁;唯一的缺点就是心直口快,看有些女子矫揉造作,他说话就很刻薄。

    比如他曾形容某位朝中大员的夫人,面上的白粉刮下来可以做顿馒头阖府上下吃一顿。

    苏清欢乐不可支地纠正他,白粉不是面粉。

    柳叶上前替他脱掉鹤氅,裴瓃大剌剌地走到火盆前坐下,讨好地对苏清欢道:“今日府里杀鹿,我让他们收拾了送过来”

    明珠笑着揭穿他道:“你又想来蹭吃蹭喝了!”

    裴瓃“嘿嘿”地笑,悄声道:“我还弄了条牛腿,一会儿也送来。”

    窦璇立即道:“我要吃酱牛肉!”

    苏清欢奇怪地问:“哪里来的牛肉?”

    朝廷命令禁止宰杀耕牛,是以猪肉、羊肉、鸡肉很普遍,但即使鹿肉也没有牛肉珍贵。

    裴瓃幸灾乐祸地道:“是太子孝顺我祖母的,说那牛是跌死的。我祖母却生气了,说他肯定是私下让人宰杀的,在家里暗暗生气,说楚家子孙,一代不如一代,饥荒死了多少人,他还宰杀耕牛,这简直就是‘何不食肉糜’。”

    太子和成王都想拉拢大长公主,但是却经常马屁拍到马蹄子上,裴瓃以取笑他们为乐。

    “大长公主生气,你还敢偷了牛肉跑出来?”明珠气笑了,“也就你能哄哄她老人家,还不快回去彩衣娱亲?”

    “祖母最近不吃肉,赏给我了。我可不敢藏私,又让人杀了鹿,一块送来,咱们吃锅子。我最喜欢苏姑娘的底料和蘸料了,府里那些蠢材,明明告诉她们怎么做了,做出来的就是味道不对。”裴瓃道。

    苏清欢笑道:“吃锅子就是吃个热闹。再说,在府里也不敢给你吃白菜豆腐这些便宜的东西。”

    “就是就是!”裴瓃拍着大腿道,“我是在你这里,才头一次知道,白菜涮起来那么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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