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李海岳拿着夏惠吉的短剑,在领头女卫的脸上比划着,恶狠狠地道,“要敢不说,信不信我划花你的脸?”

    “卑职……卑职是真不知道啊!”领头女卫吓得花容失色,“大郡主只说护卫副署令周全,不让外人靠近……没和卑职提起别的。”

    看着问不出来什么,李海岳无趣地看了一眼夏惠吉,“昭南姐姐……怎么办?”

    夏惠吉怒嗔道:“来人……看住她们,别让她们跑喽!”

    待女卫被带走,夏惠吉对李海岳道:“妹妹……咱们是真上当了,你可知道咱们队伍打出的旗号是勤王讨逆……这逆指得是谁吗?”

    李海岳惊讶地道:“自然是朝中奸倿……这不是吴王殿下给女署下的密令吗?”

    “不,这逆指得是吴王殿下。”

    “怎么可能……他自己讨自己,有这么傻的吗?”李海岳轻声嘟哝道,“美南姐姐也是你亲姐姐,怎么会骗我呢……况且,卫国公与吴王殿下情若兄弟,怎会害吴王……?”

    夏惠吉急道:“此事我二哥也不知情,全是我姐……一手操弄的,她只是不满吴王与清廷和谈……。”

    “可……不对啊!”李海岳疑惑地看着夏惠吉,“若说是美南姐姐骗我,可此行除了女署织女,还有各府生员、学子一起游行请愿,美南姐姐不可能一手遮天吧……况且,游行请愿之事已经有些时日了,如果不是吴王下令,就算朝廷不制止,大将军府也该阻止了……可从来没有阻止过,这又怎么解释?”

    夏惠吉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看着李海岳怀疑的神色,急得直跺脚。

    人潮,依旧继续向北涌动着,而且越来越多!

    ……。

    民众运动,从来不是一种正义的表达方式。

    或许刚开始时,确实是有正义述求的,但真正行动起来,就变得不可控了。

    特别是在这种民智将开未开的时代,纵容民众运动的彻底暴发,那就是一场灾难。

    无数的无辜者在流血,倒在这个与往常其实并无二致的凌晨。

    无数的民舍在燃烧,映红了应天府凌晨的天空。

    以至于那些本打算吃瓜看神仙打架的普通民众们,不是不在这场炽烈的阵营对决中,选择一方,以求得到庇护。

    这是多么悲哀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