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啰嗦个甚?”十七号撩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早点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那妇人有些不乐意了,她拽住被角一拉,“那你打算让他们在咱家待多久?咱家可不是富裕人家,平白多了三张嘴,一天的开销怎么算?”

    十七号被拽开了被子,有些恼火,“咱家虽不富裕,可多三张嘴也供得起,不要无理取闹……快睡吧。”

    那妇人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突然压低声音道:“你可不要瞒我,今日外面官兵抓人到现在还没抓到,乡邻们说歹人正好也是三人……你可别把祸水往家里引。”

    十七号一听大急,翻身坐起,一把掩住妇人的嘴,厉声道:“你不要命了……可不敢乱说。要知道隔墙有耳。”

    妇人急挣起来,挣脱了丈夫捂嘴的手,生气地道:“你还知道一家人的命?真要知道,就赶紧把人带走。”

    十七号愠怒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个屁。”

    “你若不把人赶走,我……我就去告密,总好过被官兵搜查出来,全家人被牵连。”

    十七号一听,大怒,“你再胡说,信不信我休了你?!”

    妇人一怔,见丈夫真生气了,随即陪笑道:“我就是随口说说……我不也是为了咱家好不是?再说了,这事还牵连到你呢,我怎么会去告密?你只要赶紧将他们送走就是了……也好早些安生不是?”

    十七号瞪着妻子,妇人忙将裤子扯了过去替丈夫盖上,陪笑道:“夜深了,早点睡吧,莫吵醒了狗子。”

    十七号轻轻地吁了口气,不再与妻子纠缠,他慢慢躺下,心想,也就一天的事,只要明日派人把信送出,最晚明日傍晚,援兵就能赶到玉山,到时,想留王爷三人怕也难了。

    想到这,十七号心里轻松了些,翻了个身睡去。

    ……。

    寅时刚过,卯时初。

    玉山县衙内。

    李定邦来回踱步,一副焦急的模样。

    “这厮究竟是谁?”李定邦厉喝道,“本将军不管他是谁,今日午时之前,必须抓住他……此地与上饶城距离太近,若让我父亲听到风声……你们,还有你,都得人头落地!”

    玉山县令刘远苦着脸道:“少将军息怒……您当时也看见了,那一行三人是骑马向南门去的,按说以马的速度,早该出了城了……。”

    “放屁!本将军随从驱马至三十里外,都没有看见他们,他们能变成鸟儿飞了?肯定还在城中,或许就在你们眼鼻子底下。”

    “可衙门人手不足,虽说城门已经紧闭,只进不出……偌大的城,一夜之间恐怕来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