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昌平傻眼了,这叫什么事?这叫什么人?

    先前对军令还讨价还价,而后反倒打一耙。

    刘元开口了,“都别急,都别急……王爷还有令谕。”

    场内再次安静下来。

    “王爷令,此次只是维持秩序,能不杀人就不杀人,给不流血就不流血……所以,都别带刀剑等器械了。”

    “刘老三,那总不能光挨打不还手吧?”

    “就是,要是乱民冲咱们挥刀,咱们拿什么顶……脖子还是屁股啊?”

    于是,一场哄笑。

    刘元不以为然,挥了两下手道:“这是王爷严令。”

    “就知道拿王爷来压人……成吧,不带就不带。”

    一阵叮吵当咣啷声响起。

    刘元指着郑一斤骂道:“郑屠夫,你还拎着你那把破刀干嘛,砍人哪?”

    郑一斤讪笑着,将刀往边上一丢,道:“看我这破脑子,自己倒是忘记了。”

    又是一阵哄笑。

    刘元又指向另一处,“郑打铁的,你晃着锤子打算往谁的脑袋上敲?都别抻着了,利器、重器皆留下……王爷还等着咱们哪。”

    于是,又一阵杂乱声响起。

    在“大军”开拔之后,黄昌平有些悟到了,他是突然悟到的,其实,令,从来不是嘴发出的,而是,令,本就在心中。

    ……。

    “倒吴运动”持续到第二天傍晚。

    从秦淮河、贡院方向东来的人潮,已经超过了五万人数,而且还在增加。

    吴争不断地接到警讯,无数出于义愤自发阻挡,但缺少组织的普通民众被殴打、家院被焚毁,甚至已经出现被虐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