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吴争的定论、决策。

    既然是定论、决策,就不容商榷、置疑。

    接下来,所有人、事、计、行动,都得围绕着这个决策来。

    “廖仲平。”

    “臣在。”

    “孤令你攻杭州府,你可接令?”

    廖仲平脸色剧变,可稍一迟疑,霍地起身应道,“若殿下下令,臣只须三日,便可攻破杭州城……若超过三日,仲平提头来见!”

    吴争点点头,对众人道,“听听……听听,三天,孤就不明白了,他们就怎么自觉能抗得下孤冲冠一怒……是欺我年少乎?”

    冒襄道:“君子欺之以方……或许,他们是欺王爷是君子!”

    吴争一愕,随即哈哈大笑,“孤何时成了……君子?冒辟疆,你喝糊涂了吧?”

    冒襄自己也不禁莞尔。

    可吴争这一笑,让气氛活跃了些。

    吴争道:“孤更不明白的是,适逢国难,我岳丈毁家杼难,揭竿而起,世人皆知……而张玉笥为抗清,九死一生……这些人,哪个不是铁骨铮铮之人……哎,到了我这,突然就成了反贼、逆臣了……我不知道,这是他们错了,还是我错了!”

    吴争的这些话,近乎于发牢骚,但确实也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究竟是,谁错了?

    王翊悠悠道:“其实王爷与诸公,皆无错……错的是这乱世!”

    吴争叹息道:“乱世终究只是暂时的……纵观数千年,哪有乱过一甲子的,天下终究要安宁……可他们,想过他们自己,会成为结束乱世的障碍吗?亦或者,我,才是那个障碍?”

    这下,所有人都起身道:“我等有罪……王爷切不可妄自菲薄!”

    吴争扫视着每个人,“以贤度己者为君子,以贤度人者为小人……孤不是君子,可亦不想为小人……好吧,既然冒襄方才说,他们欺我是君子……那孤就勉为其难,当一回君子……令他们立即停止为祸民间、施虐百姓……立止!其它事,等收复顺天府,再坐下来商议……否则,孤就不做君子,做一回恶人!”

    “殿下英明!”

    “别吹捧孤,孤自知还算不上英明。”吴争挥挥手,问道,“谁去?”

    马士英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令吴争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