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如海点点头道:“这样安排甚妥。”

    这时,士兵进来禀报,土匪的军师来了。

    “罪人姜礼向吴大人请降。”

    看着这个青衣中年人,吴争也有好奇。

    “看你模样,不象是土匪,倒象读书人。”

    姜伯礼答道:“学生崇祯三年中的禀生。”

    “呃……你好好一个读书人,干啥不好,为何落草从贼?”

    崇祯三年,十五年前,能中禀生的,中举希望很大。

    十五年,只要不出意外,怎么也能高中。

    姜伯礼苦笑道:“大人,试问哪个愿意从贼?还不是被逼无奈?”

    “被逼?何人所逼?”

    “还能有谁……官府呗。”姜伯礼看了吴争一眼。

    其中的含意,吴争当然懂,此时的吴争,就是代表着官府。

    可吴争不介意,“讲讲,所为何事?”

    姜伯礼见吴争不象是发怒的样子,便开口道:“学生籍贯湖北德安府(今安陆)应山,家中虽说不是盈富之家,倒也不难度日。崇祯七年,同城富豪相中了我家的百亩水田,欲强行低价购买,家父自然不肯将祖产贱卖。此时正是宜兴民变之时,不想富豪竟勾连州府官员,生生给学生家安了个通匪的罪名。”

    说到此处,姜伯礼眼泪“噗噗”往下掉,“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可怜我一家九口人,除了我在外游历,都遭了毒手。”

    吴争皱眉道:“你有秀才功名,为何不上告?”

    “上告?”姜伯礼激愤地说道,“学生告了,告到湖北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大人可知道,学生最后落了什么下场吗?”

    “……。”

    “布政司衙门判学生诬告,德安府判罚合理。还将学生以通匪罪递解德安府,交由德安府处置。”

    吴争无语,民乱之时,官府乱世用重典无可厚非,但如果其中官商勾结,草菅人命,那就是官逼民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