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点点头道:“想想兴国公终究要与他们朝夕共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这白脸就由我来吧。”

    “行,你说了算。”

    吴争转头对宋安吩咐道:“去准备一席好菜,送进去。”

    “是。”

    “对了,将莫老头送的酒,取两坛子,一并送进去。”

    “是。”

    吴争伸手相引道:“兴国公,那,咱就进去?”

    “哈哈,进,自然得进。”

    “兴国公请。”

    “靖海候请。”

    “还是兴国公先请。”

    “好,好,一齐,一齐……。”

    ……。

    “他究竟意欲何为?”

    “难猜啊!此子近乎妖孽,所思所行,皆如雪泥鸿爪,不可琢磨。”

    “你说他会下令杀了你我吗?”

    “不,还不至于。”钱肃乐摇摇头道,“若要杀,当场下令杀,还可推托是被你我所逼,愤而行之,可现在再杀……想必他能想清楚后果,就算劣弟、逆子站在他那一边,但见我死于他之手,恐怕也会奋起对抗,至少离心离德是必然的。”

    “细想起来,你我当时还不够狠辣,要是逼他动手杀了你我二人,或许时局就会变得不同。”

    “是啊,钱某何尝不是这么想。可你也见到了,此子之隐忍功夫,怕是于你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天不公啊,在此山河破碎、国柞危亡之际,还降下如此妖孽,你我终究人力有尽,又如何相抗?”

    “那倒未必。经你我今日在奉天殿、正阳门这一闹,应天府臣民还有谁不知道,他吴争狼子野心?就算眼下未见效果,可这番疑心种于人心,来日定能生根发芽。”

    “人心……人心,大明还有人心吗?”钱肃乐呐呐自语,“今日正阳门外数万大军,可有一人附从你我?这便是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