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挥挥手,施施然出门而去,留下夏完淳和钱肃乐二人大眼瞪小眼。

    钱肃乐一跺脚道“这黄幼玄,不可托付!夏存古,要不你……。”

    夏完淳微微摇头,道“非我拒太傅于千里之外,凡王爷不允的,我断不会私自行事,还望太傅见谅。”

    钱肃乐闻听愕然,愣了好一会,才长叹一声,冲夏完淳一拱手,转身出府而去。

    夏完淳颓然地仰倒在榻上,双目圆睁,瞪着上面的屋梁,不知在想些什么。

    钱秦篆抱着孩子轻轻进来,“王爷究竟是何意,难道他真不想要那尊位?”

    夏完淳悠悠一叹,道“你误会他了,天下人怕是都误会他了。他是真不想,奈何?”

    “可……可这不是很古怪吗?怕是没有常人能经受住这尊位的诱惑。”

    “他是常人吗?你能想到,一个随时可以自立之人,主动要削弱君权,倡导三权分立的吗?”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究竟想要什么?”

    “国富!民强!”夏完淳喟叹道,“一个汉人引领天下的强大王国!所有的子民都将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为它而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

    “这……这能成功吗?”

    “虽死,无憾!”

    钱秦篆慢慢在夏完淳的身边坐下,她腾出一只手,握着丈夫的手,柔声道“你的选择,我都信!”

    “是他的选择,我只是追随!”夏完淳轻轻地反握着妻子的手,“我梦想着能亲眼看见这样的国家,就算无法亲眼看见,南哥能看见。”

    “你一定能看见。”

    二人的手紧紧相握之际,两岁的南哥破坏了这一温馨的气氛,他嘶声啼哭起来。

    ……。

    钱肃乐确实不信吴争的推断。

    吴争说,或许此时,朝堂之上已有了决断,不会因他的不到场、不表态,长公主就不会应允继位。

    所以,一出太平侯府,钱肃乐坐车急回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