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莫执念绝对不用接受的后果,莫执念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来取代他在吴争心里的份量。

    倾阖家之力资助吴争,忍常人不能忍,将嫡孙女处于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若是无所求,那就不是骗别人,是哄自己玩了。

    莫执念思忖起来,吴争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莫执念也不是不理解,莫家数代经商,自己也浸淫商场数十年,户部钱庄也并非不是无可取之处。

    只是这代价太大了,二千一百多万两哪。

    莫执念终于抬头看向吴争,面对着吴争如同孩子般期盼得眼神,莫执念心中一叹,此子总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事情上来触动自己内心最柔软之处。问题是莫执念很清楚吴争是装的,可就是吃这一套。

    “既然王爷已有定意,那老朽……就试着去说服商会股东。”

    吴争大喜,抚掌赞道“我就知道莫老定能答应此善举,此事之后,怕是江南民众都得为莫老称颂。”

    莫执念没好气地道“老朽为得可不是民众,为得是王爷您哪!”

    吴争忙不迭地点头道“我心里可全记着哪。”

    “但老朽也有个条件。”

    “莫老请讲。”

    “债务数太大,就算合莫家钱庄和江南商会钱庄之力,也无法全抗下来……王爷想来也不愿因此笔烂帐,使得莫家钱庄和江南商会钱庄倒闭吧?”

    “唔……莫老继续讲。”

    “既然朝廷还在,就须为这笔烂帐承担,老朽之意,将债务分成三份,合莫家钱庄和江南商会钱庄之力担一份,朝廷也担一份,再有一份,就须按王爷说的,从那些涉案权贵、绅纨处筹集……还有,莫家钱庄和江南商会钱庄担的一份,须由朝廷出具欠条,以每年的赋税二成来偿还本息。”

    吴争深思了一会,道“可。但朝廷显然短时间是拿不出这笔银子的,所以,朝廷的那份只能用出售户部钱庄来抵充,至于每年的赋税二成……应该行得通,毕竟前两年,若不是陛下无节制地扩军,朝廷还是有结余的。”

    “那王爷以为,户部钱庄按多少银两折算为好?”

    吴争果断摇摇头道“折多少银子,别问我,你带着商会股东自己与朝廷交涉,否则,我暂掌军政,岂不成了私相授受?折合多少,如何分配等等,你们自己决定……但有一点,一月之内,必须兑付清民众所有欠银,该付的付,该收的收,别让我失信于民!”

    “可要是牵扯出有份量的权贵、绅纨……还请王爷给老朽划出一个底线。”

    吴争笑哼一声,“我只是越州一小子,吴家人丁稀少,我妻妾也不多……所以,我只给你四个字……没有底线!”

    “是,老朽明白了。”

    “王府中的府卫,暂时由你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