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已经坐不住了,“夏先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咱们几人前后投入了千万两真金白银,去打压股价,可眼下,眼见着有人暗中悄悄低价购入……这是在吸咱们的血肉啊!”

    王登库同样哭丧着脸,“……再这么下去,怕最后咱们根本购不回抛售出去的股份……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辛苦一月有余……最后却替别人作嫁衣裳,咱们这是何苦呢?”

    夏国相脸色更是不好看,他懊恼道:“你们加起来不过是千万两,别我呢……仅我王所持的商会股份,就达一千六百万两之巨,而运达杭州城的十船金银,更是高达二千万两……可就算如此,怕也撑不了多久!”

    范永斗阴沉着脸道:“我真想不通,杭州城内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抗得住我等联手打压……就算是织造司,怕也没有这么多现银啊!”

    “一定是莫执念,他必定在暗中勾连各府商人……只有这样,才可解释城中突然涌出这么多浮银来!”王登库咬牙切齿地道。

    靳良玉摇摇头道:“王兄所言,在我看来……未必,若是莫执念暗中勾连各府商人,我等怎会至今未获消息传来……这种事,人一多,就守不住秘密!”

    这话有道理啊,但凡莫执念暗中勾连各府商人,时间短还好说,可时间一长,恐怕就没法严守秘密,商人逐利嘛。

    再则,虽说这前杭州城一役,“平乱军”被彻底歼灭,但范永斗等人安插于江南各府的细作尚未尽没,这么久了,总该有消息传来。

    “可……那会是谁在背后吸纳我等抛售的股份呢?”

    夏国相阴森森地说道,“不管是谁,定与莫执念那老匹夫有关!”

    被夏国相这么一说,范永斗等人连连点头。

    “那夏先生可有应对之策?”

    夏国相道:“有一法子,可以判断莫执念是否是暗中黑手。”

    “请夏先生明言。”

    “待莫执念再来海盐时……留下他!”

    “这……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