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就不后悔了!”陈名夏惨笑着,“说是死,不说也是说……臣拼死一搏,何悔之有?”

    吴争竟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就算换作是孤,亦是同样选择……但,孤会愿赌服输……你呢?”

    陈名夏愣了一愣,突然趴伏在地,泣求道:“臣知罪……臣罪该万死……可臣的家人……臣的族人……何辜啊?恳请殿下慈悲……只杀罪臣一人……!”

    “谋逆大罪,最少得诛三族。”吴争淡淡道,“君子敢赌,就得服输!”

    “不……不,罪臣不是君子……!”陈名夏抬头,急呼道,神情有些癫狂。

    吴争冷冷地看着陈名夏,许久,待陈名夏感觉没有希望之际,突然吴争弯下要来,凑到陈名夏耳边,“孤可以赦免你的家人和族人……!”

    陈名夏喜出望外,刚要开口谢恩。

    却听吴争继续说道,“但你须做一件事!”

    “罪臣什么都愿意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事情很简单,简单得很!”吴争木然地轻声道,“公审之时,你只须吐露一个名字就行。”

    “谁?”

    “高——桂——英。”

    陈名夏惊骇莫名,“忠义夫人?”

    吴争慢慢直起身来,“对。”

    “可忠义夫人与罪臣谋反之事……并无干系啊?”

    吴争冷冷一笑,“你既怀疑李过,那高桂英岂能不涉足其中……记住了,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

    吴争说完就离开了。

    正殿中,就剩陈名夏一人瘫软在地上。

    此时的陈名夏,披头散发,眼神木然、痴呆,他口中不停地嘀咕着吴争最后一句话,“……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真就没有无辜的吗……象是没有无辜的……。”

    门外,一队府卫已经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