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能娶她?”沈致远霍地起身,瞪着吴争。

    吴争叹了口气,“还记得当年在绍兴府,我就对你说过……你娶她,须她自愿,而不是我来决定,今日,我还是将这话说给你听……只要她愿意,她爱嫁谁就嫁谁!”

    “可……可她要是想嫁你呢?”沈致远此时的神色,根本不象一个统领二万枪骑的主帅,倒象是个为情所困的情种。

    吴争恼怒地起身,抬脚踹去,“在吴庄我就对你说过……我是她哥!”

    一语成谶!

    这一脚,踹得极狠!

    狠到将沈致远生生来了一个侧滚翻。

    按理,这一脚能彻底激怒沈致远,也对,人家一个堂堂侯爷,就算是面对你这个王爷,同样是超品,训斥几句理所当然,能动手吗?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任何不合理的事,加诸于身时,反而一切就那么……自然!

    沈致远不恼,他打了滚起身,在笑。

    因为他明白了一件事,吴争这一脚,不是一个王爷在踹侯爷,也不是一个将为君上者在踹臣子,而是一个大舅子在踹妹夫,一个兄长在踹弟弟!

    夫复,何求?!

    ……。

    第二坛酒开始动了。

    兄弟归兄弟,利益须分清!

    “这次,我怕是帮不上你!”沈致远轻轻地啜了一口酒,显得那么地儒雅,“虽说博洛被击退,但防还须防……我就带了六百骑兵!”

    吴争喝酒的速度也变慢了,但总好过不喝,“我说过我你帮了吗?”

    沈致远脸色不善起来,“你总能把话聊死!”

    吴争斜了沈致远一眼,“我总以为,拳头是用来打自己人的,而刀,是砍向敌人的……我总希望与人讲道理,可若是人不肯好好听,那就只能拿拳头可劲地招呼,但能不用刀……还是不用吧!”

    沈致远神色渐缓,他听懂了吴争的意思。

    “可据我所知,京城里的那些人,可不会安静地听你讲道理……若肯听,几年前就听了!”沈致远又给自己斟了碗酒,“而且我可以保证,用拳头你应该是擂不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