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苹果竟然能有这么大的用处。

    沉粥看了眼他的戒指,她记得以前那枚戒指还是黑色的,一年不见,已换成银色,目光重新落到他脸上,男人唇畔噙着一丝宁静的笑,游刃有余的姿态。

    “宋总如此料事如神,那这次你也料到了么?”

    话刚说完,口袋里幸存的另一个苹果也笔直地冲他砸了过去。

    这次没有收敛半分的力道,原本想把苹果当铅球砸烂他的脸,半路却朝下偏了点,怕到时候砸歪了会碰到后面的店门,往下砸,那么大面积怎么着也能中。

    宋舒白眼皮抬也没抬,微一抬手截下苹果,用的戴戒指的那只手。

    力气果然很大,苹果抵着他的戒指凹进去一块,流下几滴汁水,沾到他指根和戒指上。

    沉粥冷眼看着,一下下地鼓掌:“这技术不用来打棒球简直可惜,不愧是天才宋总。”

    话是夸赞的话,从她嘴里吐出来,怎么听都带着浓浓的讽刺。

    宋舒白放下手,身后有光,在眉眼处铺下一层薄膜似的阴影:“粥粥,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

    “不说话也成,只要我们以后互不见面。”沉粥停了一瞬,抬眸,“别那么叫我,让人身心不适。”

    她双手插兜,额前的短发长到眉毛下面,划拉着她的黑睫毛。

    陌生的街头,熟悉的两个人。

    沉粥全身上下几乎处处都透露着一股营养不良的“少年”的气息,陌生的发型和衣服,冷淡的眉眼,纤瘦单薄的身体。

    宋舒白的目光落到她眉毛下的柔软发梢上,心脏慢慢的像是被头发丝缠绵地箍了好几圈,勒得他喉咙发紧。

    “为什么留了短发?”他抬手,想碰碰她发顶。

    “别碰我。”

    沉粥拍开他手腕,往后退了半步,迎着他无奈的眸光,讽刺的话信口就来:“可别脏了您的手,毕竟我除了眼睛和陆不闻像了点外,身体里流的血也挺像。”

    宋舒白顿住。

    他用食指扯了扯衣领,垂着眼盯她:“不像。”

    她和陆不闻现在一点也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