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生深深一拜:“大夫所言,无不从命,他日若能东山再起,一定报答大人恩德。”

    当天晚上,阳生带着儿子壬和家臣阚止,悄悄出了都成,连夜逃亡鲁国去了。

    过了几天,景公降旨,传其他几位公子进宫,国夏说:“奉君主之命,各位公子今日起就迁往莱邑,没有君主旨意,不得返回都城。”

    几位公子各自回府,才发现自己的府邸已经被军队包围。别说继承大位,就是在京城居住都不可能了。无奈之下,每人含泪带领家人,迁往莱邑封地去了。

    没过几天,景公果然翘了辫子。安孺子荼立为新君,国夏为左相,高张为右相,执掌朝政。

    大夫陈乞表面上拥护新君,听命国夏和高张,但是私下却是十分记恨。于是暗地里秘密在各朝臣之中串联,说:“我听到确实的消息,国夏高张二人想要除掉我们这些旧臣,改用安孺子的人,我们大家的小命就要保不住了。”

    言之凿凿,不由大家不信,众朝臣吓坏了,都去陈乞那里问道:“我们怎么办啊?”

    陈乞就伙同另一个大夫鲍牧,对大家说:“我们与其伸着脖子任人宰割,不如先下手为强。我们虽然不能调动国家军队,但是我们每人都有家臣和私家军,这些力量组织起来也很强大,我们突然包围国、高二家,他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大家都说好,就这样办,于是各大臣带领家臣和私家军,组成一支临时军队,突然包围了国夏和高张的府邸。

    国夏正好不在家里,得到消息,逃到莒国去了,众人抓到了高张。乱刀剁为肉泥。

    于是鲍牧做了右相,陈乞做了左相。为了安抚人心,立国书和高无平承袭了两家的爵位。

    这时,齐公安孺子荼,只有几岁,什么事都不懂,一切都听手下人安排。陈乞想要立公子阳生为国君,就秘密地派人到鲁国接回阳生一家。

    阳生悄悄离开鲁国,返回了齐国。把家人和家臣留在城郊,自己偷偷进入都成,藏在陈乞家里。

    陈乞对众大臣说:“本相今日要祭祀先祖,请大家一同来我家,共享祭余。”祭余就是祭祀之后的那些食品,意思就是请大家吃一顿。

    这是好事。大家都齐聚在陈乞家里。安排鲍牧在一个清净小院子吃喝,派几个美女去服侍他,其他人都在大厅坐席。

    陈乞说:“大家静一下,某最近得到一副宝甲,请大家一起来欣赏。好不好?”

    大家说:“好啊!一睹为快!”

    陈乞拍拍巴掌,说:“来呀,搬上来!”

    只见两个大汉抬着一个大口袋,放在大堂上。陈乞亲自上前解开口袋,把口袋向下一拉,众人吃惊地大叫起来。原来口袋里一个人头伸出来。大家一看,正是公子阳生。

    陈乞把阳生扶出来,面向南站定,对诸大夫说:“大家听着,立长子继承君位,这是自古以来通常的做法。安孺子在诸公子中年纪最小,继承君位是非法的,而且年纪幼小,不能理政。陈乞奉相国鲍牧之命,改立长公子阳生为君,恭请各位大夫共同侍奉。”

    鲍牧听到消息赶过来,吃惊地睁大眼睛,叫道:“我没有发布这样的命令,也没有参与谋划,这事都是你自己做的,为什么要要陷我于不义?是不是看我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