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夫差野心膨胀,急于发动争霸战争。便找来伯嚭和伍子胥商量此事。伍子胥以为,当下个诸侯国中,对吴国威胁最大的是秦国和越国。

    伯嚭不同意伍子胥的说法。伯嚭以为,秦国正处在上升阶段,但地区西北,和吴国相距遥远,短期内不会对吴国构成威胁。而越国已经是吴国的属国,还要咋样呢?难道起兵再把越国灭一次吗?

    吴王同意伯嚭的话,说“寡人以为,太宰说的有理。秦国正在强大起来,这是事实,但是秦国和我们相聚遥远,中间隔着几个国家,暂时威胁不到我们。可以暂时不考虑,而越国已经属于我们的属国,再派兵攻打,岂不是笑话吗?”

    伍子胥说“老臣虽然拿不出证据,但是可以推断出,越国已经组建了一支军队。老臣一直以为,越王勾践绝不是甘居人下之人。无论他在表面上装作如何顺从君王,但他绝不会忘记灭国之恨的。将来对吴国构成重大威胁的,一定是越国。”

    伯嚭说“相国,我们不能靠推论来制定国策。就目前情况来看,我们发兵攻越,那就是个笑话。你把越国说成是最大威胁,但又不能派兵攻打,你说怎么办?”

    伍子胥说“我们现在虽然不能发兵攻越,但也必须时时警惕。另外也不能轻易对外动兵,我们和周边的楚国,晋国,齐国,都应该努力搞好关系,避免发生冲突,这样我们才能在越国突然发难时,从容应对。”

    这种保守策略完全和吴王的意愿背道而驰。但吴王不急于表态,便看向伯嚭。

    伯嚭沉默一会,整理了一下思绪说“相国所言,的确是一个最为稳妥的办法,我们吴国就可以这样混下去,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危机。但是这样下去,何时霸业可成?人生苦短,转眼就是百年。等我们都老了,君王也老了,那时还争什么覇?”

    吴王点点头,说“太宰的意思是——”

    伯嚭说“臣的意思是,我们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为了一个越国弄得睡不着觉。到目前为止,我们还看不出越国对吴国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争霸一事得看机会,机会来了,我们就要抓住,不可以先入为主,墨守成规。现在的情况是,楚惠王熊章新立,国力各派势力需要获得新的平衡,这需要时间。但楚国和秦国关系好。我们和楚国目前保持一个不战不和的局面,是最好选择。晋国国内韩赵魏三大家族做大,矛盾重重。吴国发兵,一击可胜,但齐国在一边虎视眈眈,也不得不防。齐国从景公死后,数年之内连续换了三个君主,政局动荡,也是可乘之机。但齐国处于千里大平原上,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物产丰富,国力强盛。齐国陈氏和鲍氏不和,和简公矛盾很深。如果齐国国内有变,我们即刻抓住机会,出兵伐齐,一战可胜,晋国慑于大吴威势不战可降。到时君王会盟黄河,则霸业可成矣!”

    吴王听罢大喜,大声说“太宰高论。我们要密切关注齐国局势,只要机会出现,我们千万不可错过。”

    伍子胥也不得不承认伯嚭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伯嚭的分析中,完全把越国排除了,这是不能接受的。他说“我同意太宰的分析。我们暂时不可妄动。因为吴国今年收成不好,老百姓吃饭困难,这对战争是极其不利的。另外,我们也可以派出大量斥候,前往越国打听消息。只要越国妄动,我们就应该迎头痛击。”

    伯嚭说“我们派出暗探去越国打探消息是可以的,但是我们把越国看作是潜在的敌人则大可不必。我们的注意力应该放在齐国身上。”

    吴王说“好,大政方针就这样确定。做好战争准备,以静待变,密切关注齐国,一旦机会出现,绝不错过。”

    正说着,有人来报“启禀陛下,越国归还吴国借粮二十万担,另外奉送粮食五万担,车队经过姑苏台下,君王要不要前往察看?”

    吴王说“你说什么?越国分外还赠送我们五万担粮食?”

    小军说“正是这样。”

    吴王哈哈大笑“越王啊越王,你真是够意思。”

    伯嚭满脸嘲讽的笑容“相国一直把越国当做敌人看待,请问天下有这样的敌人吗?”

    伍子胥心里也是十分纳闷“勾践这是玩的哪一出?做事完全出乎意料,也不合常情。难道勾践真的好了疮疤忘了疼?不可能。勾践不是这样的人。这五万担粮食就是麻醉药!”但是伍子胥心里这样想,嘴里却不敢说出来,不但会受到伯嚭的嘲笑,吴王也绝对听不进去。那就不如不说。

    吴王心里高兴,这是一件喜事,大声说“走!我们都去看看。车队距离这里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