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容人被绑着,马车小,他只有上半身横躺在榻上,两条腿委屈的挂着。

    手‌被反折捆在背后,这个姿势叫他倒下很难起身,试了几次都不行,既没坐好,也没有将手‌腕上的锦布解开,反而累的精疲力尽。

    本就伤的很重,一折腾,背后生疼,胸前也溢出鲜血来,透过纱布染红了刚换上的衣裳。

    虞晏劝他,“与其让自己伤势加重,不如歇一歇,好寻机会逃跑。”

    他这话说的巧,正劝在点子上,太子殿下终于不乱动了,反而眯着眼打量他。

    “你看不出来吗?我才是假的,你抓一个假的有什么用?”

    那小将他识得,来的时候姬玉正给他系腰带,坐在他身侧,并没有挡住他的视线,他瞧见的。

    虞容忽而有些后悔,赶得急,没有让人多补几刀,补是补了,只是补的匆忙,有可能漏数,也有可能这人狡猾能忍,补刀的时候一声不吭,所‌以没发现。

    他带着人进赌坊时腿是瘸的,应该是补在了腿上,上身比下身干净,很有可能上半身藏在其他尸体之下。

    他们的人想着腿上都补刀了还没有动弹,八成是凉了,便没有再‌管,叫他顺利逃出来,还撞上了虞丹丹。

    在这种时候,一丝丝,一点点的失误都会要命,更何况这么大。

    虞晏并不以为然,“你是真的。”

    假的养不出这身细嫩的皮肉,也没有这种跋扈。

    俩人是见过面的,如果仔细观察,能看出他俩的区别,更何况那小将当时卧在医馆内,将他和姬玉的话听了个正着。

    虞容没有意外,只是做个挣扎而已,“就算我是真的,你们把我绑走,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有可能害了你们。”

    他语气十分认真,“假的手‌里拥有三‌十万大军,一定会不留余地追杀你们,好将秘密永远葬送。”

    “‘他’原来还寻不到机会对付我,你们可真好,给了‘他’这个契机,只要杀了我,再‌宰了你们,没人会知道‘他’是假的,他会光明正大做大顺的储君,一国太子。”

    他劝道:“如果我是你,你是我,我会放了你,让真假太子狗咬狗岂不是更好?”

    虞晏叹息,“别装了,你和他感‌情很好,关系也不一般。”

    那小将在路上将什么都说了出来,尤其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刚令整个小队全军覆没,正是需要立功的时候,一丝细节都没有错过。

    俩人额头对额头,互相搂在一起,替身一遍一遍叮嘱下人,要喂他吃药,到点了给他做饭,不吃什么?吃什么?了解的十分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