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嫉妒,人后是非。

    天空间渐渐放晴,雨后的天空格外蓝,春草卷起珠帘,将油纸伞撑开凉嗮在屋檐下,几只燕子在小水洼里低头饮水,翅膀不停怕打水面,“叽叽喳喳——”欢快腾空而起,散落的红花打起卷儿,雨晴了人的心情也松快,几个小斯打扫庭院,三五个小丫鬟挤在廊下斗蛐蛐,刘怀如一声假咳,大家急急散开,独留下春草,春草心惊胆战缩了缩头叫了声“老夫人!!!”

    刘怀如腕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昂首阔步走过,而后跟着李妈妈和王妈妈,李妈妈白了她一眼,哼一声也跟着走了,春草跟在最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菊院。同在言府住这么久,袁桃柳怀如还是喜欢不起来,故意忽视她的存在,端足当家主母的架势对王志铭好一番盘问,王志铭翘舌如璜三言两语就讨得柳怀如的欢心,至于言濯那天回府,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她到一点也不担心,濯儿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百炼成钢。王志铭送给她老人家一张雪狐的裘皮,刘怀如抚摸着通体的白色没有一根杂色,毛长油亮,成色绝佳,心里爱极了。笑得眉眼挤在一起,脸上的皱纹凸起。丰盈的体态,扭捏了两把。在她眼前这位身材伟岸,肤色白皙,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帅气公子。面前她觉得自己是一个二八佳人,心花怒放。

    王志铭之后每次进府都给她老人家带件珍品,他不久成了家里的坐上宾。初次见落羽,她站在花园里的凉亭里逗弄鹦鹉,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她娇声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鹦鹉学舌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她听吧丝帕掩口而笑,声音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王志铭呆立在哪里,三魂七魄都飞了出去。她轻轻转身,拿了一个精巧的水壶,往笼子里续了些水,接着同鹦鹉逗乐,看到美人隆起的小腹才回神来。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打扮,定是言家有身份的夫人,其容他这样造次。

    亭子里的落羽也瞟了他一眼,只见他是个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长袍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细长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白色的长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嫩绿色的流苏桃心香囊系在腰间,手持象牙的折扇。栏外的花园里,芙蓉月下妖娆,浅红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心想,这样的出色的年轻公子世间少有。

    王志铭这位常客熟门熟路来到菊院,言珂和常卿也在,施礼过后,落座在院子里喝茶,常卿和袁桃一处学做小儿肚兜,严苛同王志铭交换一下眼色,趁其俩人不注意,他们来到书房,严珂脸色凝重,问其言濯的伤势。

    王志铭道:“已无大碍,他让大哥你散布他离奇失踪的消息。”

    言珂望着窗外,娇弱的身影道:“桃儿怎么办?”

    王志铭顺着他的视线,望着窗外,道:“隐瞒!”临行前言濯特意嘱咐,袁桃太单纯善良,对手太强大了,容不得冒一丝丝危险。

    足有一月有余言濯没有音信,言府里平静如常,袁桃心里感觉不安,给常青嫂嫂飞鸽传书,也石沉大海,越发令她心焦。陪着常卿姐姐散步,严珂哥哥也小心陪在一旁,不觉走到兰院门口,云儿神色慌张关上院门,他们三人对视一眼,严珂第一个推开门,不顾云儿的阻拦直冲正房,直愣愣站在哪里一动不动,袁桃好奇往里看了一眼,泪水决堤般流了出来,她想过他各种家的场景,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落羽衣衫不整无辜的缩在床角,像只受伤的小鸟。低着脸,惶恐道:“是他,是他半夜闯进来。。。。。。。我。。。。。。我有怀有孩儿,不敢拼死反抗。。。。。。”艰难说完小声饮泣。看看言濯在昏睡中,眼见不一定为实,这样相信落羽吗,不!!!落羽是个不怀好意的外人,言濯才是他爱人,她相信言濯会给她一个交代。

    并不多想直接奔了过去,落羽脸色变了变,不曾想她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喊叫,“言濯!言濯——”言濯闻声睁开猛地睁看双眼,弱弱叫了声,“桃儿——”又昏睡了过去。袁桃轻柔了一下他的脸颊,消瘦的面庞难掩病容。言珂和常卿一起跑过了帮忙,掀开被褥常卿转过头去,袁桃和言珂帮他穿好衣物,搀扶他离开。严珂平静回身使劲扇了落羽一巴掌,白皙的脸颊顿时显现出五个手指印,嘴角的鲜血流了出来。落羽大眼怔怔瞪着他,“他是你的弟弟,你这样包庇他,我是受害者,对我公平吗?”

    言珂闭了闭眼,举手想在给她一巴掌,似乎想到什么转身离开。过了好久,云儿才进来,“小姐。。。。。。”落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毫无在意添净嘴角的血,下床,坐在梳妆台前梳妆。瞪了一眼云儿道:“还不过为我梳妆!!!”

    他醒了,却什么也不说,袁桃坐在床边,奇怪的看着他,“这样做好玩吗?”

    “不好玩!”

    “你的目的想让我离开是不是?”

    “是”

    “好!我愿意离开。”袁桃含泪微笑道。

    言濯不在沉默紧紧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心被撕裂般生疼,比他受的伤还要痛。一分钟,一秒钟他都不愿意和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