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结舌,都不知该说谢谢还是拒绝,半晌才干巴巴地问:“什么意思?”

    “我是坐飞机来菀城的,这些天和你出去玩,只能搭地铁出租,委屈你了,算是我的一个心意吧。”

    方永新拉过他的手,把钥匙放在掌心,虽然表情淡淡的,措辞仍旧一如既往的好脾气:“你要是嫌规格低了,我回头再给你换。”

    管奕深都糊涂了,一路脑补那么多,还以为会冷战挺长时间,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他究竟有没有继续生自己的气啊?

    于是梗着脖子不肯接:“做销售这么赚钱?这车得有两百多万吧?我受不起。”

    “还好,签一个大单的佣金,绰绰有余了。”

    见他又在价格上来劲,方永新无奈地瞥一眼,眸色回溯了些温情。

    “我说过,我只是想让你过得比以前好些,你也不用总想着省钱。”

    话都到这份上,管奕深有底了。

    方永新的态度大概就是,该训的得训,该宠的还得宠,赏罚分明。

    再怎么生气,都不妨碍送礼物送惊喜。

    看来,那个裴文在他心目中也没多重的地位,自己反应过度了。

    胸中淤积的那口气终于纾解不少,被晾了半天的火气后知后觉地冲上来,手抽开:“我不要。”

    方永新不解:“为什么?没有男人不喜欢速度和跑车。”

    管奕深撇了撇嘴,并不留什么情面:“我就是那个例外,我对车没兴趣,谢谢你的好意,还是退了吧。”

    说错了话,要训就训,做什么摆出那副不近人情的姿态?

    搞得他又怕又难受,一下子从云端跌坠泥潭,个中落差,刺激得心脏病都快发作了。

    方永新盯着他好一会儿,微垂眼睫,语气变得轻而柔和:“我都说是送给你的,哪儿有退回去的道理?”

    “你不要,扔了它,砸了它,随便怎么处置,我没有异议。”

    他态度一软,管奕深也硬不起来了,嘴唇翕动几番,低声道:“干嘛那么浪费……我真的没兴趣,我压根就没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