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姜尚指着吴为,怒骂道,“一个小小正四品下的官职,竟敢数次打断帝国二品大员的说话,真是不知礼数。尔身为国子司业,身负国子监(前太学)教导重担,竟如此无礼,依老夫看来,你若不是尸位素餐之辈,便是心胸狭患之小人。

    你能够坐到国子司业的位置,可见也不是一个无能之人。那便说明,你是一个无才无德、卑鄙无耻的小人。定是看老夫初来乍到,便被陛下任命为二品大员,还授了齐国公的爵位,心里不是滋味,这才数次以言语相激。如此无才无德之人,怎可为国子司业。

    老臣启奏陛下,夺去吴为一切官职,贬为庶民。”

    “准奏!依我看,这厮不仅仅是心胸狭隘,更可能被鲜卑胡或者兽人买通,意图扰乱我大秦朝纲,乱我大秦法纪。对于这种人,仅仅夺去官职,贬为庶民,是远远不够的。殿中武士,将他押下去,交给刑部,一查到底。王直,这人便交给你了。”

    “诺!臣领命!”王直向着墨枫行了一礼,看吴为的眼神,就像是狼见到了猎物一样。

    “陛下,臣冤枉啊!冤枉啊!”在吴为杀猪似的吼叫声中,被羽林军无情地给拖了下去。

    大臣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了,谁都可以看的出来,皇帝陛下这是故意在为中书令撑场面呢,谁敢再质疑他,下一个便轮到他们了。

    “陛下,臣用人不当,死罪死罪啊!”国子监祭酒赶忙站了出来,跪下求饶。

    “用人不当确实是用人不当,但还不至死罪,回去好生整顿便可以了。现在,且听尚书令继续说下去。”

    “谢陛下!”国子祭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坐了回去。

    “诸位不要着急,待姜尚慢慢道来。”国子祭酒回坐,姜尚的声音又在大殿之上响了起来,“大秦与兽人之战,从去年十二月持续到了今年四月,时日虽不长,可帝国早明里暗里早就为这一战在策划了。

    钱粮辎重花销之大,想必诸位大人心中也十分清楚。战后,文武百官需要升官加爵,将士们需要奖赏、抚恤;收复各州需要收拢民心,百姓也要重建家园;帝国还要继续用钱粮收买、分化鲜卑胡,加强与御苍联邦的同盟;更不用说还要组建新的军团,组建都督府了。

    这用钱的地方如此之多,即使帝国的商事发达,所收商税甚多,也经不住如此折腾。帝国如今的财政,可谓是捉衿见肘了。

    所以说,不是陛下刻薄寡恩,不想封赏,而是财力不济,实力所致,帝国不能够大肆封赏,不能够铺张浪费。

    再者,帝国现在局势不稳,战事随时有可能爆发,仗还有的打的,要是文武百官、军中将士的爵位封赏的高了,那以后不就是封无可封。

    你们,都还年轻,正是为帝国建立功勋之时,不像我姜尚一般,年逾古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你们的路,还长着呢!

    陛下,臣愿薪俸减半,尽臣微薄之力,助帝国渡过难关。”

    “哈哈哈哈!尚书令说笑了,再怎么节衣缩食,也轮不到尚书令啊!退朝吧,回去各司其职,不得有误!”墨枫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臣等遵命!”陛下一句“节衣缩食”,便说明了一切。姜尚初来乍到,便对朝政见识如此深刻,反观他们呢!陛下信任宰相、尚书们,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治政奇才,国之栋梁啊!

    陛下终究还是那个陛下啊,看人仍旧是那么的毒辣。难怪这姜尚能够被任命为尚书令,就是他今日这一番话,就足够满朝文武振聋发聩的了。今后大秦朝堂之上,这文官之首便属姜尚无疑了。

    要是墨枫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定会笑出来,文官之首,那也太小瞧姜子牙了,文武百官之首才是他对姜尚姜子牙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