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番动作,哪能不牵扯到伤口,骤然间的疼痛让顾落知忍不住“嘶”了一声。

    景初维搂着顾落知腰身的右手立时一顿,他赶忙抬起空着的左手放轻力道握住了顾落知受伤那边肩膀的手臂,以防她的伤口撞上自己的胸膛:“怎么样?很痛吗?”

    顾落知摇了摇头,她撑着身体坐好,渐渐拉开了同景初维的距离。

    景初维牢牢地看着顾落知的侧脸,仔细观察着顾落知脸上的神色,见她真的没有什么,他才顺着顾落知的动作缓缓松开手。

    顾落知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肩头上的伤口,感觉没有流血,并且疼痛感也慢慢消减下去,她舒了一口气,开口道:“无碍,就是扯了一下,有点痛而已。”

    说完,她便撩开车帘下了马车。留在后面的景初维忍不住抿起唇角,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而后也跟着下了马车。

    马车前面的场面有些混乱,一个男子倒在地上,口中不断痛呼呻-吟:“救命!救命!我的腿断了!来人救命呀!”

    严承立时下马上前查看男子的情况,男子一见严承靠近,便一把牢牢地拉住了严承的手:“你们这些人,撞断了我的腿可要负责啊!”

    话音刚落,严承便皱起了眉头:“我刚刚看得清楚,分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男子又是一声痛呼,盖过了严承的声音:“哎呦~痛死我了!你们快将我送去医馆啊,你们必须负责我的诊金。”

    顾落知被男子的声音吵得脑袋疼,她赶忙出声道:“送送送,你若是真的被我们的马车撞伤了,我们一定负责到底。”

    她又转向旁边看热闹的人:“兄台,敢问最近的医馆是什么方向?”

    看热闹的人热心地为顾落知他们指路:“倒是不远,你们穿过这条街后右转,走到‘凤翔首饰店’后左转,再走一盏茶的时间便可以到达医馆了。”

    “多谢兄台。”顾落知让严承将男子扶上马车,男子坚决不愿,他说要严承背着他去医馆。

    严承恨得牙痒痒,但还是颔首同意了下来:“行啊,我可以背你过去,但愿你的腿没有大碍。”若是没有断,就别怪他亲自出手给他打断了。

    男子脸上暗暗闪过心虚之色,但他还是坚持着爬上了严承的背。

    顾落知和景初维重新上了马车,一行人朝着医馆走去,他们一离开,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很快散去了。

    待到了医馆,馆中能接骨的老大夫正在给人看诊,他便吩咐药童将顾落知他们领去后罩房的隔间中稍待片刻。药童领着他们到了之后便转身离开去了前堂帮忙,隔间中只剩下了男子和顾落知他们。

    男子见没有旁人了,他翻身就下了床,动作干净利落地朝着顾落知和景初维行礼:“拜见两位…老爷,小人姓扈。”他说话的声音控制得很好,隔间中的人能听得清楚,外面的人却只能模糊地听见有人在说话。

    顾落知和景初维先前心中隐隐便有预感,见状也没有露出惊讶之情,两人神色平静地看着男子。

    男子从怀中摸出书信双手呈上:“这是我家老爷写的书信,请两位老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