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门外的人敲了几下门,接着就是门把拧开的动静。

    手机放在枕头边上,贺子兴眼神涣散的盯着它,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听到外卧有人进来的动静,他直接转身背对着门口闭上了眼。

    “起来,”黎明端着一碗粥进来把东西放在他桌子上,偏头看了他一眼,皱了下眉:“过来吃饭。”

    贺子兴哑着嗓子敷衍的“嗯”了一声,没动,也没睁眼。

    “刚才你们年级主任给我打电话道歉了,还说今天下午要来看看你,”黎明走到贺子兴床边坐下,推了推他:“你脸色给人老师摆够了就赶紧回学校上课去,躺家一个多星期了,脾气也该收了。”

    “别叫他来,”贺子兴烦躁的扯过被子埋住自己的脑袋,“跟他没关系。”

    “是,跟他没关系,”黎明余光扫了眼贺子兴床头柜前被牛皮纸袋套住的那个唱片机,眼神沉了沉,她伸手拍了下贺子兴的后背,无奈的叹了声:“是跟史溟有关系吧?”

    “没有,跟谁都没关系。”

    “你们是分手了吧?”黎明的声音软了软:“之前天天在家抱着唱片机听人家说话唱歌,天天跟我炫耀他学习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了,也不笑了,还有你看看你屋里这乌烟瘴气的,在家这些天里,你都抽了多少盒烟了?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清楚,区区几十公里的确算不得什么,真正让你难受伤心的,是史溟吧?”

    被子里,贺子兴攥紧了手机没说话。

    “分手就分手吧,”黎明又拍了拍贺子兴的后背:“贺子兴,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

    “妈,”贺子兴闷声说:“你能别提他了吗?”

    “好,”黎明手伸进被子揉了揉贺子兴的头发,问着:“贺子兴,需要我安慰你吗?”

    “不需要。”

    “那你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吗?”

    “能。”

    “你确定?”

    “我确定,”贺子兴咳嗽了几声,又往埋头被子里缩了缩:“妈,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行么?”

    “不行,”黎明听贺子兴咳嗽沙哑的声音皱紧了眉,她起身一把扯下他闷在头顶的被子,攥着贺子兴的胳膊把人从床上拽下来,命令道:“快点,起床把粥给我喝了。”

    猛地被人拽起来,贺子兴脑子一阵眩晕,浑身没劲儿,就这么被他妈拖到了桌前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