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杀了人的萧国舅仿佛刚才只是杀了一只野兔般若无其事,出了那间血腥遍地的厢房,他自在的眉心里又只剩下了来时的风流倜傥。

    倚春楼的几个姑娘们见他出来,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放到了萧玄的身上,但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向前。

    直到他们下了二楼的悬梯,外堂刚才还熙熙攘攘,不消半刻钟,那些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们已经没了踪影。

    “送她去落梅宫。”

    萧玄语气不容置喙。

    听到这话,温宁一时竟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绝望。

    可还没容得她细想,两个身穿玄色劲装的年轻侍从就不由分说的将她架去了一边。

    萧玄话音刚刚落下,温宁便看见堂上那价值不菲的玉凤锦屏后一道玉影翩然而出。

    那是一张极为明艳娇媚的小脸,伴着轻盈的步履犹如惊鸿般让人久久挪不开眼睛,外厅内香风阵阵,温暖如春,美人打着赤脚,舞步回旋间,眨眼就到了萧玄眼前。

    “国舅爷今儿个可是来听云拂唱曲儿的?”

    云拂生的娇俏,尤其是那一双潋滟的眼眸,宛若蒙了一层薄雾,别说男人,温宁觉得,同为女人,有那么一瞬间,她也要看傻了。

    “今日公务在身,改日再来看你。”

    温宁心下波澜微起,她从前还以为,自己这位夙敌是个不解风情整天只晓得沉迷刀剑和沙场的变态,看不出来,还是个风月场上的熟客。

    在温宁看来,这天底下的男人,除了卫轩哥哥,都是一个德行罢了。

    她眸光微闪,每每想起卫轩,心口都会控制不住的撕痛。

    “星云,”

    萧玄在唤他的贴身侍从,那年轻的男子看上去左不过二十岁,生的剑眉星目,和他主子一样,一张脸永远冷淡无表情,像个没有感情和生命的机甲人,只对号令唯命是从。

    不过多多少少,看上去没有他主子那般阴鸷难测。

    温宁眼中的那抹厌恶之色悄然褪下,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假装乖巧的站在一边等待发落。

    “将我在战场上缴获的那枚南海明珠送给云拂姑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