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在穿越前并不叫太宰治,中也也不叫中原中也,但是那两个名字中也都忘了,太宰索性也忘了。

    太宰家境富裕,衣食无忧,但是有一对忙碌的父母,这或许是得到前者所要付出的难以避免的代价。

    对于孩子来说,爱父母和渴望父母的爱都是天性。

    但是对于太宰来说并不是,比起爱,他更多的是对孤独的畏葸,对空荡荡的、只能听见他呼吸声的大屋子的厌恶。

    尤其是在夜间,保姆也去睡了,屋子里所有的灯光都被灭得干净,唯一有光的地方是窗外,但是路旁的灯被窗外的那棵老树挡的只剩一点点光点。

    月亮倒是没有被挡住,只是月光总是朦朦胧胧的,比不上灯光那讨人喜的明亮。

    所以太宰并不喜欢窗外的那棵老树,但是碍于乖孩子的身份,他无法任性地将那棵老树砍了去。

    不过老树偶尔大风吹过的“沙沙”声和身上的虫鸣声也能给他的夜晚带来几分慰藉。

    在几经权衡后,太宰选择了和老树和解。

    在夜里比起家里的保姆,这棵老树反而更像是太宰的保姆,陪着他入睡。

    除了夜晚外,家中保姆在白日里做得也不是很称职。

    太宰不止一次听见她和人夸赞他的聪慧,也因为他的聪慧,她不必耗费太多时间在看管他上,只要负责好他的三餐,她就可以随意地放松自己。

    因此,出于对孤独的畏惧,他也尝试过向父母寻求爱的感觉——

    每晚睡前与父母通话,虽然没多久就被父母以太忙的理由逐渐减少了次数;

    与家中保姆展示自己对父母的想念,作怪似的向父母索要礼物。

    似乎是他的举措生了效,父母寄回来的礼物越来越多了,通话时也多了些温情的话语。

    但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太宰还是无法感受到那种刻在亲缘里的爱,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膜横亘在他与父母间,切断了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联系。

    为此他沉郁了几日,倒是让许久不见的父母回了家。

    “……一个人太孤单了吧,佳佳家的小闺女身体似乎好了些,他们准备搬回隔壁住,要不我们把……送到佳佳家,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

    正好两个孩子可以做伴。”

    太宰站在卧室的门外,透着未关合的缝隙听到了这段话,随即他又听到一个男声低低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