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物钟向来准,尽管前一夜喝得烂醉如何,第二天照样准点醒来,就是头有点痛,昏沉沉的,捏了好几下眉心才勉强睁开眼。

    入目是熟悉的装修布置,窗帘拉开半边,光线明媚,太yAn依旧升起。

    他拎起旁边一条不属于自己的内K。

    男的。

    不待他多想,浴室门打开,倪帅从里面出来,浴巾裹着半身,没说什么夺过他手里的内K,擦g身上的水珠后穿上衣服。

    “怎么是你?”

    昨晚散场后,朱行之扛着他从酒店出来,两个人都醉得不轻,只好打电话找人,来接他的是褚如风,醒来却变成了倪帅。

    “那小子有约,半夜把老子叫来人就跑了。”

    至于有什么约,从倪帅骂骂咧咧地碎碎念中可窥一二。

    “阿漾,去看看她吧。”

    “嗯?”

    他没反应过来。

    倪帅叹息一声,决定直白地挑明:“我说洛暮。”

    “去看看她吧,估计……她也很想你。”

    毕竟,九年都没去上过一次坟。

    静谧的清晨,空气里像蒙着层雾气,倪帅点燃一根烟,背对他在柔软的地毯坐下。

    他两手枕头,望着洁白的房顶,沉默着,想装作没听见。

    “别以为你不去看她,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周漾蠕动嘴唇,正yu反驳,他先出声:“她已经Si了。”

    几乎同时,一只玻璃水杯砸落在地,没喝完的水溢出,流动的速度,像皮肤被划破后淌下的血。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有两个人给他灌输这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