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沾湿衣袖,韩悯就靠在高楼阑干边,借着晚风,想要将衣袖晾干。

    他倚在木阑干上,伸出一只手,大袖垂下,如同蝶翅鸟翼。

    而月光清冷,仿佛在韩悯的红衣之上,另罩上一重轻若无物的薄纱。

    他不常穿红衣,但正红的颜色实在是配得起他。

    傅询就站在他身边,一只手扶在阑干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似乎是在望着北边的青山出神,实际却是将韩悯一同放入眼里。

    再吹了一会儿风,衣袖干了,韩悯咳了两声:“时候不早了,臣也该回去了。”

    这时宫门已经下钥,方才傅询留他时,说等会儿自己会派人送他回去,他才安心留下来的。

    所以他这时看着傅询,等他开口。

    偏偏傅询看着他,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忘记了。

    “怎么了?”

    “臣出不去了。”

    “那朕派人送你出去。”

    “多谢……”

    一句道谢还没说完,傅询又道:“只是你这样,能回去吗?”

    韩悯不明就里:“嗯?怎么样?”

    傅询站近一些,捞起他的衣袖:“满身酒气,双颊通红。”

    闻言,韩悯连忙闻了闻衣袖,又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像是有点儿。

    “你的生日是在六月廿七吧?今日才十一,你还没束冠,这样回去,你爷爷会不会说什么?”

    不单是爷爷,还有兄长。

    韩悯想了想,试探地看向傅询:“那……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