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苦笑了一声,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和以前一样,会感冒会发烧,至少这样证明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类,而不是个会动会吸血的尸体。

    “哦对了,”乔溪终于想起了正事,“有两件事跟你说。第一,邓肯死了,但我总觉得她的死亡很是蹊跷,疑点颇多,比如她死前的记忆里突然出现的那几分钟的空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分明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身份。还有她死前用自己的血在墙上写了一首诗,但我还没想明白她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那首诗又有什么含义。”

    彼得听到邓肯的事,即使再疲惫也强打起了精神——昨晚他离开乔治华盛顿大桥后就情绪低落,好几次在用蛛丝飞荡的时候都差点撞上广告牌或者迎面驶来的汽车。他知道自己在因为什么而备受折磨,于是他找了个地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了一会儿,他要想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自处。

    想着想着,他却不知为何想到了乔溪。

    在大桥上被神盾局的人打断前,乔溪想和他说什么呢?彼得自然是猜得到的,无非是让他不要过于自责,他也是受害者,当务之急是逆转他的变异。

    这些他已经听她说过一次了,当时他正陷于懊恼无法自拔,如今一个人坐下来看着纽约的夜色,才终于想明白了,乔溪说得对,对于邓肯他已经无力回天,但他可以阻止其他人步邓肯的后尘,而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他和乔溪的复制实验能否成功。

    大概蜘蛛侠最是擅长自我开解,也只能选择自我开解,因为在他独来独往行走纽约的日子里,从没有人能分担他的痛苦。

    “这件事我知道,昨晚我绕回邓肯小姐的病房看过那首诗了,可除了吸血鬼之外,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意涵。”

    乔溪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那这件事先放一放,还有一件事,神盾局开始怀疑我了。”

    “什么?”神盾局怀疑乔溪?怎么会?

    “今天上午我去三飞饰找莱克西,结果却见到了弗瑞和一个陌生男孩。那个男孩和我握手的时候,我很确定,他在试图读我的心。”

    “读你的心?你是说神盾局找到了一个和你一样会读心术的人?”他一直以为这样的超能力是独一份儿的,所以弗瑞才要不远万里请一个中国姑娘加入他的调查队伍。

    “我也不知道弗瑞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个男孩,不过他们现在只是对我有所怀疑,却并不能肯定你和我认识,更不知道你住在我这里,所以眼下还不用太担心,只是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我想弗瑞应该很快就会开始监视我了——或者已经开始了也说不定。”

    “等等,”彼得有点乱,“你说有个人读了你的心,却不知道我?怎么做到的?我是说……你能选择不让别人读到你心里的某些记忆吗?”

    “呃……”乔溪舔了舔嘴唇,“这事儿说来话长……”

    彼得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盯着她。

    乔溪耸肩:“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在那个男孩,沃恩,和我握手的时候,感觉到了他在试图窥探我的思想,于是我就……在脑子里,把他……这样那样了。”

    “???”彼得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乔溪看见几个大大的问号在他脑袋顶上苍蝇一样飞来飞去。

    “就是……哎呀都跟你说了这事很复杂。”不过看彼得那个表情,这件事要是不解释清楚,他是没办法再像一样那样看她了。

    于是乔溪理了理思路,严肃地给彼得解释了起来:“我想我得从这一切的开始跟你说了,那个时候我刚刚加入‘地眼’,我跟你说过吗?那是我的国家秘密成立的一个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保护无辜平民不受超自然力量威胁和伤害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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