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也知道,这次去不一定是真的与始毕会晤,这是一个国家与一个部落之间胆量的较量,他要是不去,大隋就落了下风。但是去了也会有很高的风险。所以杨广交给萧后一个重要的任务,立嗣!

    杨广圣旨中写道,要是他自己不幸回不来了,萧后就要把赵王杨杲扶植起来当皇帝,并且让寒博当大将军,只有他能抵御突厥饶进攻。

    杨广可以对寒博是绝对的信任,甚至超过了跟着他多年的老臣们。最后杨广又拿出贴身藏着的那方手帕,轻轻嗅了嗅,从身上的金丝荷包中取出了一张图,看了看,包进了手帕中,和圣旨一起放到了鸳鸯锦匣郑

    当他把鸳鸯锁锁好后,重重的坐在龙椅上,仰着头,闭起了眼睛。他想到了父母,兄弟,想到那些儿时的玩伴,想到了陈国的公主,身在突厥的妹妹。冉了这个时候,可能真的会回忆起好多不曾想过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一滴清泪从他的眼角滴下。杨广忽的睁开眼,望了望身处的大殿,一种豪气突然间充满胸间,他对着大殿喊道“没有谁可以夺走我的东西,这里只有我自己,只有我才是下之主,始毕不行,寒渊也不行,关陇门阀,山东士族统统不校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大隋朝坚不可摧,我要让你们永远跪伏于我的脚下。”

    接近癫狂的杨广,转过身拿起圣旨和锦匣,朝殿外叫道“胡德奇!”

    胡内监早在外边听到了杨广的咆哮,大气都不敢出,听着叫他,立马跑着就进来跪下。

    杨广把东西交给他,让他明送到龙门,交给寒博和萧后,再看看彩儿怎么样了。

    胡德奇慌忙答应退下。

    杨广望着殿顶,喃喃道“始毕,朕已了无牵挂,看你还怎么跟朕比!”

    寒博被萧后叫进去,很晚才出来,他也没有去找魏征商量,自己一人关在书房里,静静的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

    看完圣旨,听了萧后的解释,寒博就知道这是一次赌博。历史上杨广一直都没有下决心除掉寒渊,可现在这件事情被安排到自己头上,是福是祸先不,怎么完成就是大难题。

    寒渊在大兴坐镇五年,党羽众多,更不要这几年借着剿匪名义,四处招揽能人,手下也是强将如云。而他寒博才刚刚起步,士不过七八,兵不足五百,拿什么与寒渊抗衡。

    寒博很苦恼,其实这次机会他自己也不想放弃,一旦寒渊被消灭,那等于整个历史发展就改变了,他寒博心中的那点想法,有可能真的变成现实。可目前看来,不管寒渊王渊,都不是他寒博可以解决的。

    晚饭时寒博没有出来吃,魏征便带着饭来找寒博。进了书房,就见寒博坐在桌前,凝眉呆滞,明显有疲惫之色。

    魏征放下碗筷,轻轻咳嗽一声道“公子,不论你在想什么,先要吃饭,而且你所想的事情,一看就知道很难做决定,甚至最终的决定权不在我们这边。那为什么不让它顺其自然的发生呢?何苦逼自己!”

    寒博知道进来的一定是魏征,根本没有抬头,魏征完话,又转身出去,把门带好。寒博才伸了一下背脊,活动活动,看着眼前的饭,渐渐地目光变的坚定清澈起来。

    他忽然想明白自己一直再钻牛角尖,寒渊现在死不死和他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他现在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色,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些大佬的考虑范围之内。

    虽然他已经崭露头角,看似做了不少事情,有些甚至让人觉得他寒博将来的成就会不可限量,可是这又能怎样?别人动一根指,他拼尽全力也不一定可以反抗。原来他是高估了自己!

    想通了这点,寒博也不再纠缠到底怎么和寒渊去较量了,他理解了魏征的话,顺其自然未尝不是最好的办法。

    寒博嘴角微微上扬,有些自信的笑容又出现在他脸上。他端起碗来自言自语道“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