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川石一声轻叹“是啊,算算时间,易师已经走了有五百年了。我们几个人也都老了……这次你回到未央城,可亲自见到了那位!?”

    兽格林沁脸色一黯,也是一声长叹“唉,见到了……所以我才要求来这里,就是被她处死,我也一定要见你一面!有些事,说什么我都不信!就算那紫玄螭吻再荒唐,也不至于让你这个当年最为理智的浔夫子落到今天这一步啊!”

    浔川石怅然一笑,回道“不瞒你老曾头,我在这浔阳围城之中,确实曾经数次想过要退却,撂挑子不干了!但转念一样,像你我这样的老家伙,拖着这老残刑余之身,除了有这点用之外,你说说我们还能为我紫玄、为故去的易师做些什么……”

    兽格林沁目露精光,正待发怒,但见浔川石这满身的暗创,虚弱的灵海,心下一软,终是只长叹一声“唉,罢了罢了……只是我不可惜我老曾,我只是为你浔夫子不值啊!”

    寒博见两位老友相聚,这浔川石难得开怀,他心下也跟着高兴。但见两人忽又说起当今紫玄灵王对两位的不公平待遇,不禁满怀悲愤,脱口而出“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却没想到这兽格林泌听闻,竟是一声暴喝“哪里来的小子!我们两个老家伙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这一声暴喝,直震得寒博灵海沸腾,灵目生痛。他感到身上一股重压莫名袭来,便要被压得双膝跪地。好在浔川石轻一拂,扫去了这曾格林沁自然喷出的灵力余波,他这才身上一轻,缓缓地站了起来。

    不过这身上一轻,脑子却是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若不是紧紧地扶住墙壁,只怕立时便要跌倒在地。

    浔川石见寒博只是被震懵了,并无大恙,这才呵呵笑道“我说老曾头啊,你喝了人家的酒,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曾格林沁这才有心思看了看手中的酒葫芦,眼中惊讶一闪而逝“你是说这酒葫芦是这小子做的?”

    浔川石捻须轻笑“这还有得假!怎样,这酒不错吧。我们浔阳城,独一份!”

    曾格林沁再次细看了这酒葫芦,高兴地喝了几口,又深深地看了寒博一眼,才道“难怪,难怪!你老浔的眼光向来是不错的,这酒没得说,好!”

    浔川石随手指了指仍在晕头脑胀的寒博,微笑道“我说老曾,你再仔细看看,看看这小子像谁!?”

    曾格林沁听闻,细细看了寒博,脸上神情剧变“你是说……像,是像啊……”

    浔川石点头微笑“像就好,总算没有白费我的一番苦心。”

    曾格林沁嘿嘿一笑,对着寒博道“我说小子,你这么一个弱鸡,也能做老浔的贴身亲兵!?我看这老浔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吗……”

    曾格林沁这声音一出,寒博只觉灵海一阵清凉袭来,顿时清醒了一半,终于听清了他的语,心下惶恐,连忙回道“刚才是小的不懂规矩,望曾格老灵侯万勿怪罪!只是将军对小的有恩,还望不要牵怒于将军。”

    曾格林沁嘿嘿一笑,朗声道“嗯,你这小子不懒,懂得忠心护主,我老曾喜欢!”说罢,又转向浔川石道“我说老浔啊,你这次去风息荒原,可有何打算?”

    浔川石脸色一正,严肃回道“这些时日以来,我也正在为此事烦恼,你来了就好!我正要讨教,想我这新练制出的浔字大营兵不过五万,但这风息荒原地广人稀,如果将之分散开来,只怕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曾格林沁轻声一叹“老夫与这渊墨盟的贼人周旋了数年,不得不说,这渊墨盟的首领兼玄墨是算得是一个对手。此人行事诡异,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专门往那众族杂居,穷山避壤中跑。我也是花费了数年,好不容易布下一个杀局,才引得他率引主力来战,才一举将其击溃。”

    “没想到这伙贼子却是溃而不散,又走回到了以前老路。我临走之前得到情报,听说这兼玄墨与暮光布阵一族的流亡者,还有寒山位面在我紫玄的数十万遗族搅到了一起。如果让他们将这位面大阵破坏,并镶补出一个什么新的洞天福地,又与寒山位面的九骨军团联络上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