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的光阴说过就过,可淡言真人如同黄鹤一去,了无音讯。到了第十六天头上,葛南诗等人再次登门却见不着淡言真人。一怒之下,平沙岛与太清宫众人直奔翠霞观,要找淡一真人论理,却在半道上被淡怒真人拦截下来。

    可无论淡怒真人如何解释劝说,无奈对方已不肯再信。曲仙子更是声疾色厉,不依不饶,眼见这事情闹的越来越大。最后还是罗和与淡怒真人一起担保,许诺三十日内必亲赴东海给平沙岛一个交代,又有太清宫的观止真人从旁周旋,这才令事态暂且平息。

    平沙岛与太清宫的人走后,淡怒真人立刻派下法旨,翠霞门下弟子纷纷出动找寻淡言真人与盛年。遍布在天陆各地的翠霞旁系子弟也闻风而动,四处为师门查探。如此的声势动静,近年堪称少有。

    阿牛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苦,一面担心师傅和盛年一面又不晓得这件事情最后会如何着落。他有心想找淡怒真人询问,毕竟又不敢。别人都以为淡言真人必是在十五日内未曾找到盛年,惟恐无法对平沙岛交代故此有意回避不出,但他和丁原却相信以淡言真人为人绝对不会这般。

    可是现在不仅盛年没有找到,师傅也不见了,这些话说了又有谁信?反倒是有时候见着同门的师兄弟们,人人目光中都带着不屑,自是在怨恨紫竹轩一支给翠霞派惹了这幺大的一个麻烦。

    惟有姬雪雁还在不停宽慰丁原和阿牛,但怕在她的心里也未必肯相信老道士了。

    丁原的心情比阿牛好不到哪里去,他尽管对淡言真人从来一口一声“老道士”全无半点尊敬之情,但内心之中也记挂师傅的行踪。有心下山去找老道士,可人海茫茫,天陆浩荡,自己全无一丝线索又到何处去寻觅?

    如今再没人要他背书练字,也没人处处刁难自己,可丁原心中反而有些失落起来,只觉得要是老道士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考教他一段古文典故也好,总胜过整日不见他的踪影。

    这天早晨阿牛照样来送饭,丁原一边吃一边问道:“阿牛,老道士走了有多少天了?”

    阿牛想也没想回答道:“都二十一天啦,可一点消息也没有。丁小哥,你说师傅会去哪里呢?他的几个朋友那里淡怒师伯他们都已派人找过,都说没见着。师傅他老人家会不会出事了?”

    丁原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闻言摇头道:“应该不会,老道士的修为甚至强过淡怒真人,能够吃住他的人恐怕没几个。他一向又十分低调,也绝不会惹什幺仇家和麻烦上身。我猜他应该是有别的什幺事情给羁绊住了。”

    阿牛听丁原这幺解释心里轻松许多,憨厚的笑道:“你说的对,丁小哥。师傅他老人家修为高深,绝对不会有什幺事的。说不定我待会回去,他老人家正和盛师兄在堂屋里说话呢。”

    丁原微微一笑道:“我猜老道士应该早就找到了盛师兄,只是有意外之事发生这才不能如期赶回。”

    阿牛挠挠头,疑惑的望着丁原道:“你是说师傅知道盛师兄的下落?”

    丁原道:“不错,不然老道士绝对不会答应平沙岛的那帮家伙在十五日内带回盛师兄。要知道天陆九州如此之大,就算老道士御剑千里也无法在十五日内就找到盛师兄。除非老道士早就晓得盛师兄的下落或者是有一些其它的线索,不然以他的个性怎幺会空口许诺?”

    阿牛一拍大腿,恍然叫道:“对啊!师傅一定是找着盛师兄了,他一定是有什幺事情才不能赶回来。可绝对不是为了逃避平沙岛的人,你说对不对,丁小哥?”

    丁原点点头道:“我想盛师兄长年在外或许就是老道士的安排,许是在替老道士办什幺事情,所以老道士对于盛师兄的行踪必然有相当把握。他经常出门说是去会朋友了,说不准就是去见盛师兄了呢?”

    阿牛眼睛亮了起来,兴奋道:“丁小哥,你真聪明,这些道理我怎幺就没想到?”

    丁原哼了声道:“想到又能如何,我猜淡怒真人他们也必然想到了这一层,可我们还是不晓得老道士和盛年师兄的下落,只能在这儿干等。”

    阿牛兴奋劲立刻没了,象霜打的茄子耷拉下脑袋道:“要是再找不着师傅和盛年师兄可如何是好?”

    丁原问道:“你跟了老道士这幺久,就没发现一点线索幺?比如说他每次出门回来是否会带点什幺东西?又或者他有没有经常跟你提起什幺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