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颜卿起来方洗漱了,就听见廊子里有急急脚步声来。

    不待她回神,厢房门便打开了。

    “卿儿。”他匆匆上前来。

    坐在床沿上,她垂眸不看他。

    他坐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却是委屈你了。”面上十分心疼:“定是憋坏了。”

    她抽出手来:“未曾。”只埋头订娃娃鞋,不愿应他。

    静静望着她拾掇。

    半晌,他颓然开口:“你......是有多恨我?”

    住了住手上动作,她又复穿针引线,不愿答。

    无可奈何下,他悠悠将襁褓抱在怀里,缓缓说着:“我知我对不起你,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就是不要抛下我,我离不开你。”顿了顿:“眼下有了祜儿,你也莫再想不好的事。更不要盘算着再逃去哪里,你跑到哪,我一样会找到你。”

    他一面说着,悠闲自在的对着襁褓眨眼睛。祜儿那黑乎乎的大眼睛亦是跟着眨巴眨巴。

    将晨粥送来,绮儿作福:“皇上,娘娘。”

    “掩人耳目,在此皆喊主子就好。”他吩咐。

    “是。”

    绮儿退出去,亦将门关上。

    起身将粥亲自盛在碗中,他吹凉了凉:“你身子本弱,这一来二去的更是遭罪,临盆了淤血未出,伤了玉体,我心疼得紧,故而要好生用膳......”他将碗端在她跟前,舀了一勺喂她:“已然不烫了。”

    颜卿不张嘴。

    “你与我闹气,却不要与自己过不去,乖乖吃些可好。”他忧心。

    对他视而不见,兀自作弄自己手上活儿。

    “乖,张嘴。”